“老大!你看,有银票!”
“这女人身上有七百两银票!”
“这女人是偷了张员外家,还是李员外家?”
“我看她说不定是从员外家偷跑出来的小妾!”
“很有可能。带着孩子,偷了银票,深夜跑路!”
五个小弟,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放了我!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知道哪里有钱!很多很多的钱!”
秦二嫂发了狂的叫起来,她的钱没了,儿子死了,什么都没了!
自己不好过,为什么要看着别人好过!
想到秦大郎赶自己出房的样子,她恼羞成怒,想着若是当时秦大郎要了自己,自己就不会带着儿子走,也不会遇到马贼,儿子也不会死!
这一切,都是秦大郎的错!
自己哪一点比不上陈梅花,陈梅花都能爬上他的床,还给他生了两个野种,自己是男人死了才会投靠他,是走投无路!
既然他无情,就别怪自己狠心了!
“我知道哪里有钱,我带你们去!”
马贼头头眉梢一挑,看向五个小弟,五个小弟会意的点点头,质问秦二嫂。
秦二嫂交代,原来她死了的男人的大哥,从江南回来了,身上揣着的七百两银票就是从大伯子那里偷来的。
“江南来的,那可是肥羊啊!”一人舔舔嘴唇,目光贪婪。
另一人撇了他一眼,心道:这兄弟演技一流了!
他也开始飙演技,配合道:“嘿嘿,老大,我们去宰了那肥羊吧!”
“走!干一票大的!”
马贼举着大刀,来到了秦家所在的村落,将秦家包围了起来。
村人们根本不敢出门帮忙。
村长安抚了村民,和那马贼头头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撇撇嘴。
马贼一脚踹开了秦家大门,见人就砍,第一个就砍向秦母。
千钧一发之际,秦父挡在了秦母面前,当刀凌空落下那一刹那,秦父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和秦母的点点滴滴……
他倒在秦母的怀里,手握着秦母的手,沙哑艰难道:“你说我傻,明明自己都要饿死了,还把吃的给别人,可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傻,饿着肚子,把仅有的给了我。”
秦母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他心心念念的,至始至终,哪怕临死之前,都只是……那个女人。
“官兵来了,来剿匪了!”
有人在村口大喊一声,那些马贼灰溜溜的跑了。
这场马贼冲进村子的大戏,就像是一场笑话。
除了,牺牲了一个秦父。
秦大郎着急上前,推开秦母,抱起秦父,“我带他去镇上看大夫!”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安排了一切,只不过是针对假货罢了。
却没想到,自己这唯唯诺诺一辈子的父亲,竟然有胆子往刀口上撞。
可笑的是,他是为了救那个假货。
……
秦父醒来,身处一处无窗的房间,只有一扇铁牢一般的门。
他躺在床上,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自己是死了吗?这里就是人死后去的地方?
可胸口的疼痛感那么明显,自己……没有死?
铁栏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
是他的大儿子,可这个大儿子令他感到陌生又惶恐。
平日里,他的大儿子流里流气,放荡不羁,看上去像个痞子,不招村里人待见。
而此刻,他的大儿子看上去,严肃、神秘、又危险。
有点像……
记不起那是何人,是好多年前见过的一个人……
他和妻子成婚时,村里来了很多人,也有外村人来凑热闹,讨杯喜酒喝。
当时,他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去路,那人要与自己喝一杯。
但他并不认识此人,新婚大喜之日,倒也没有拒绝。
那人严肃、神秘、又危险,和现在的大儿子竟有七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古潭,寒冷,望不见底。
“大郎,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替你娘挡了一刀吗,你娘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