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乾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昏然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他床边,瞪大个眼珠子盯着他。他抖了个激灵,剩下点困意也消失不见了。
“醒了醒了。”夏麟忙道。
夏乾挪动着身子坐了起来,“你们这么多人盯着我,我能睡得好嘛。”他抬眼一看九霄子担忧的神情,一向精神的面容也显出了疲态。他砸吧砸吧干燥的嘴唇,吩咐夏麟给他递水。
一众人一言不发的盯着夏乾动作,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大约也能猜得出。自家的家主和那杀人魔头有牵连,多叫人无奈啊。之前嚷嚷着要将他关押的考官老师个个也不敢开口,夏乾年纪虽小,可身份正儿八经摆在那里,不得不服。
九霄子犹豫了些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继续昨天的问题:“你真不知道徐无心是何人?”
夏乾并没有像昨日那般立刻否定。万剑师傅教他的鬼指,他本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这些老人家们似乎在意的不行,连九霄子都抓着他不停的问,那这事肯定和万剑师傅有关。他思忖了一番,他平和道:“我这一月都在山上,能认识什么人。你要不信问夏麟,我夜夜都跟他待在一起。”
众人目光转移,夏麟微微颔首解释:“确实,我们在学习阵法。”
九霄子又问:“那你怎么会鬼手的呢?”
夏乾莫名其妙:“什么鬼手,那只是巧合。对了对了,你把所有的学生都召集到赛场,我有事要说。”他忙转移话题。
九霄子还来不及分析他的回答是真是假,便被迫接受他的发出的号令。
众人尽数出了房间,月姑跟在九霄子身边,与他小声论谈。
月姑道:“徒儿不信夏乾所谓巧合一事。”
九霄子目视前方青绿小道,回答:“我封住了他手腕上的穴道,他要想解开,定会去找教他鬼手之人。无论那人是不是徐无心,都留不得。”
月姑疑虑,玉指轻捏下巴:“那夏乾怎么办。鬼手威力惊人,如今夏乾习得,恐有危害。”
九霄子五指悄悄蜷起,没了言语。
月姑继续道:“其实我们让夏乾登位也是为了阻止夏琅野心,解燃眉之急。以夏乾的年岁和资历来看,他担当不了如此大任。勉强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好事,要不然我们……”月姑伸出一掌。
九霄子蹙眉,轻晃了晃头。“不行。”
月姑再次说服:“眼下是为了夏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知说一定要将夏乾如何,只不过将他送去人少处,教他安分守己罢了。”
九霄子还是摇了摇头:“可他毕竟是夏岩的孩子。”
月姑闻言忽然气急,她美目瞪起:“老师,您怎么一碰到夏岩的事就犯糊涂。不怪夏意当年不辞而别,您这般偏心夏岩,是我,我也呆不下去。”
九霄子想起从前之事,眼中流露悔恨。他长叹一气:“可是夏意还在,夏岩不在了啊。”他挺拔的身姿忽然落拓了许多。
日头浓重了不少,已快进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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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子欣然看着前方夏乾背影,月姑情绪复杂。
夏乾伸手拦住飘飞而过的紫色,转手将它紧紧握住。“夏瑜,你也该醒了。”他嘴角轻弯。
五日后,夏瑜昏迷苏醒。经历了一场生死,他比从前还沉静了不少。
夏乾听闻,立即赶来瞧他。只见他呆呆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算醒了,你这一觉真是把你从前没睡的觉都补回来了。”夏乾站在他床边,低头看他。
夏瑜弱弱抬眼瞧他,不认得这张面孔。他问道:“你是谁?”
夏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身份,“你猜。”
夏瑜眨巴眨巴模糊的双眼,瞧见他身上的赭色麒麟,立刻明了,忙下床要给他请安,给夏乾拦住了。
“你听听我声音,猜不出来?”他还硬着头皮提示他。
夏瑜仔细一琢磨,猛地抬头看着他,万分惊讶:“你是夏至?”
夏乾点了点头。
夏瑜:“你怎么会……”
夏乾三言两语给他解释了一番。夏瑜呆呆的点了点头,他从床上下来,胸口下的伤口还没好全,不经意一扯,又渗出血来。
夏乾忙给他按下,“你往哪儿去啊。”
夏瑜一门心思往外赶,嗓音无辜:“回去上课啊。不修炼我就又得掉回末等了。”
夏乾拦住他,笑道:“七色段位制已经被撤了,而且你也不用再回去了。”
夏瑜一听这话,立马儿两眼噙泪,哭腔一出:“为什么啊?我是被开除了吗?”
“不是。”夏乾使劲儿挠了挠头,脸憋的涨红,一会儿看看房梁,一会儿脚磨磨地,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酝酿了许久,才对着眼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夏瑜说道。
“你愿不愿意,那个……做我的……同伙。”夏乾说不出这肉麻话来,话到关键时刻还说错了。
夏瑜愣愣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刮跑。他脸色还苍白着,唯独一双眼眶红得发烫,热泪如珠,不知收敛的狂流。
夏乾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道:“你往后改改你这爱哭的毛病,动不动就哭,你是姑娘吗?”
夏瑜一听,紧抿双唇,死忍不哭,憋着抽抽嗒嗒,神情实在好笑。
夏乾忍俊不禁:“你还是哭吧,我不叫你改了。太好笑了。”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把长剑来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