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救你出来的人,是少年,还是中年男子?”
巨猿伸手五指,比了一个“一”,意思是第一个,少年。
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左丘隐,而非他父亲左丘大公了。
现在的少年,可真是胆大妄为,了不起啊!
太叔子鱼又接着问道:“救你的少年,有安排你为他做什么事吗?”
巨猿摇了摇头。
这就更加奇怪了,左丘隐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异能如此强大的巨猿救出,既没有摘了它的心脏饮其心头血,承袭它金钢不坏之身,和抵御所有血族异能的能力,也没有安排它为非作歹,或者为自己做事,这么说来,难道……
难道左丘隐是想以它为饵,诱出当年为巨猿初佣的血族?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太叔子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巨猿毛绒绒的大脑袋,随后说道:“谢谢你,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咱们有机会再见。”
听他这么快便要离开,根本没有问自己为何没有听他当年的叮嘱,出手伤了来此训练的纯种,巨猿的眼神有着愤然,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和不舍。
巨猿眼里浓浓的不舍,就连太叔子鱼都看出来了。
上次遇到太叔子鱼时,它身之将死,无力挽留他,这次虽然有挽留的力气,可它已经没有了挽留的意义。
它看的出对方从未把自己当做所有物般看待,否则也不会在赐给了它永恒的生命后,就再也没出现。
自己在他的生命里,也不过是个意外和偶然,他并不想当自己的主人驱使自己。
而且它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的主人,它已经失去了挽留太叔子鱼的资格。
太叔子鱼双脚重落地面后,对巨猿摆了摆手以作告别,巨猿轻轻动了动手臂,最终却并没有抬起。
直到太叔子鱼跃上马身,温润清隽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它才略显颓然的高举手臂,对着前方的空气摆了摆手。
天海涯底海风轻拂,波涛阵阵,才第一天报道的淳于文茵,就在铁血兵长仲孙云奕的摧残下哭丧着脸,愁颜不展。
此时她的耳边仍时不时就传来仲孙云奕底气十足的浑厚嗓音:“不许停下来,继续!”
“是。”淳于文茵瘪着脸高声喊道。
随即一刻不停的将断了又重新长出来的血族特有的长甲,向身前的涯壁里狠狠插去,结果和之前无数次所做的一样——脆弱的长甲再一次被坚硬的涯壁撞断。
指甲断掉的那一刻,文茵痛的小脸紧皱,嘴里发着“嘶嘶”的抽气声,她看着自己身侧的申屠曦禾与左丘紫鸢,发现这两个小姑娘和自己一样,同样的一脸苦瓜相,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至于自己那个废柴混血二哥淳于文若,既可怜又可笑,看着他一脸苦大愁深的惨样,文茵只觉心中痛快无比。
“活该痛死你。”文茵小声嘀咕道。
身为混血,身体的再生能力较纯种逊色的不止是一星半点,纯种可以在长甲被涯壁撞断之后迅速长出来,可混血的指甲想要恢复成原来的长度,却要慢的多。
淳于文若人如其名,整个人看起来清贵削瘦,身段像女孩子一样柔软羸弱。
文茵无数次觉得,似乎只需一场大风,就可以将他随风吹走,这样的弱鸡废柴,竟然可耻的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她简直要气死,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生活中也处处与他做对。
文若也颇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要比这些纯种们矮上一截,因此处处避让,这就导致了经常被妹妹欺负的恶性循环。
几个耳力极佳的纯种血族,自然听到了淳于文茵的轻声嘀咕,曦禾向文若的方向看了看,见他的指甲因无数次的撞壁,早已经断裂到指肉的位置,涯壁上残留着他大量殷红的鲜血。
每撞击一次,他还没愈合的指尖就裂开一次。
十指连心,曦禾看了都觉得疼,更何况看起来如此文弱的少年呢?他一定疼死了,可他却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听从仲孙云奕的命令,一次次不停歇的向壁石上狠狠撞击着。
曦禾面露不忍,她停下来回头对仲孙云奕说道:“老师,淳于文若是混血,他与我们纯种进行同样强度的训练,对他有点不太公平吧?”
仲孙云奕无动于衷的说道:“我一开始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我不管你们是谁的孩子,身份有多高贵,既然来训练,我就会一视同仁,混血也一样,如果有谁觉得不公平,退出这场训练即可,我不会强迫。”
这翻话说的颇为严厉无情,曦禾以为这就已经够了,可仲孙云奕却并没有点到即止。
他接着补充道:“不过,一旦退出这场训练,以后也都不必再来了,哪怕申屠大公回来为师也是一样。身为帝国血族兵团未来的一份子,如果连这点皮外伤都受不了,以后更加残酷的训练又何以为继?与掌握多种血族异能的堕落种交战时,你们的心脏,会轻而易举的被他们挖出来吃掉。”
紫鸢不服气的说道:“堕落种厉害,我们纯种也不差啊,老师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纯种又怎么样?你以为纯种天生就很强大是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的手臂又为何会被区区一只野兽咬断?狂妄自大最是致命!我年少时就因为自诩纯种能力强大,看不起智商不高的野兽,看看我如今的下场,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