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狗娃儿居然不怕你。”三余稀奇的看着这只杂交串串狗,他对陆归途道:“你再靠近点。”
陆归途依言又靠近了一点,太阳依旧吐着舌头在摇尾巴。
“太阳不怕生人。”阿烈揉了揉太阳的脑袋:“它很勇敢,在两岁的时候咬死过一头野牦牛。”
“好孩子。”三余说着也揉上了太阳的头。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烈比较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出发的问题。
“现在就可以出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余看着手腕上的卫星手表道:“一定要赶在雪停之前赶到那个山口。”
阿烈有些惊讶,这些城里来的老板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大雪天的往山里头跑。
要是弄不好人都会折在这里。
“没事,你不用担心。”三余清楚向导阿烈担心的是什么,他无非担心的就是带着这群人去雪山,最后全折了:“我们听天由命,你不用过分担心。”
城里的老板不改主意,阿烈也没有办法,他只得按照原定计划走。
换了一种人格的张智沉默寡言的坐在牦牛背上一颠一颠的,似乎这种程度的颠簸都无法阻止他发呆。
“几位老板,你们为什么想着要到这些雪山后头去看?”阿烈想不明白,这些破雪山无名无姓的,也不是什么名川大山,有什么好看的?
三余的嘴很会说,他道:“别看你们这里的雪山很普通,但是它们自然生长的壮丽景色非常吸引人,看见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美景就算放松自己。”
“那行,几位老板坐好了,我带你们仔细的去领略咱们西昆仑不同的风景。”
西昆仑一带多山多冰川。
冰川通常在高山高原地区才会出现,它是常年积雪,经过压实、重新结晶、再冷冻成冰而形成的。
在天气极好的情况下冰川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发出银白的光,如果离得近了就会看到冰川通体是湛蓝色,透的令人神魂颠倒。
“等到七八月份,这些雪山融化的时候,蓝色的水会从山上溜下来,这里的草场将会变成一片湿地,牛儿羊儿最喜欢这种地方。”阿烈的手指着远处的那座山峰:“我听你的描述,你说能走人的冰川大概就只有那一座。”
......
陈燕归这边也谈论起了冰川。
“我觉得等雪停了,我们白天可以直接从这座山直接穿过。”陈燕归用手指着电子地图上的一个用红三角标注的地方。
“这座山太高,而且要翻过这座山必须要翻过山顶的冰帽,这些冰帽可是连在一起的冰川。”大卫道。
“我们可以一试。”荣雅的眉头皱紧,她必须要把时间控制住,绝对不能再拖了!
“能让我老陈说一句行吗?”陈燕归挤在中间:“你们知道海螺沟冰川吗?”
“是川省的海螺沟吗?”赵钟明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里,海螺沟冰川我爬过,很难爬,尤其是从冰面上走不光要冰爪、冰杖还需要一定长度的牵引绳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否则一不小心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咱们别到时候抄了近路是个慢。”
陈燕归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可是荣雅还是下不了决心。
“我们先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
陈燕归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狭小的洞穴,这个洞很浅,队伍几乎是刚刚能有一个坐的地方。
面对这样这种糟糕的自然环境,众人的情绪都有点低沉,不过还不算太糟。
大卫的人用小型便携式液化气瓶弄了一缸子的雪在煮咖啡。
很快浓郁的咖啡味就充满整个洞穴。
陈燕归怂动着鼻子道:“洋毛子还挺会享受的啊,下大雪煮咖啡,小资生活。”
“光头,给你。”大卫给陈燕归递上满满一杯的咖啡。
“啧,还挺会做人的嘛,洋毛子。”陈燕归嘴上说人家小资,他身体上却诚实的接过来自洋毛子的馈赠。
“唔,雪山水煮咖啡好喝。”陈燕归夸赞道:“你这手艺好,有兴趣可以来我们华国开一个咖啡店嘛。”
大卫对陈燕归喋喋不休的话表示只能听懂一些个别词语,所以他们两鸡同鸭讲的在聊天。
按照野外过夜的惯例规矩,必须要有几个人守夜。
荣雅通过抽签决定上半夜由大卫和赵钟明值夜,下半夜由荣雅和陈燕归来值夜。
在雪山寒冷的地方人一吃饱暖和了就会瞌睡犯困。
人吃撑了想睡、暖和了想睡,所以大卫的手下和陈燕归在钻入睡袋后就没了动静。
不到片刻陈燕归打起了呼噜,那声音和其他人的呼噜声高低错落,不同的呼噜声混在一起此起彼伏。
听得赵钟明也有些犯困。
大卫用他厚实的手掌拍了赵钟明一巴掌:“现在还不能睡。”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从来不抽烟的赵钟明接到了手上,他似乎是想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去尝试抽烟。
大卫点燃的烟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咳咳咳......”赵钟明吸了一口,就立马被呛的眼泪鼻涕直流,冷空气顺着这口烟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很疲倦,但因为这一口烟被冲醒了。
黑暗中除了能听到同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还能听到大雪落地的声音。
以前总觉得文章里描写大雪落地发出簌簌声是骗人的,但如今真的听到这种声音却觉得不是惊奇而是对未知的迷茫。
出了这个洞又将会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