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余的话中陆归途听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细节,比如白月明会换身体还有没被玩死算命好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你就别瞎想,有你师叔我在一天就不会饿死你。”三余信誓旦旦道。
“得,你张开嘴让我看看。”
陆归途闻言很乖的张开了嘴,三余用食指的指腹去摩挲她上牙略微尖锐的牙齿:“乖伢崽,看来最近你犯病又频繁了。”
“来来来,那个小家伙也让我看看。”三余指着站在墙根的尸泽道。
陆归途挥了挥手,尸泽乖乖的站在三余对面,表情呆呆的。
“让他把嘴张开。”
“不能打开吧?”陆归途指着尸泽的嘴道:“里面有定尸的珠子,张开不太好吧?”
“瞎讲究。”三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他右手捏住尸泽的两边腮帮子一用力,尸泽的嘴就被他捏开了。
两颗长长的牙齿就出现在陆归途的眼前。
“嚯!这小家伙,长得这么长了?你给他喝了多少血?”
三余的左手伸进尸泽的口腔内试图去捏住他嘴里的珠子。
“师叔,你停下来!”陆归途被三余这一手操作吓到了:“会诈尸的!师叔!”
三余斜瞥了一眼陆归途:“瞧你那怂样?我就看看能给尸王定尸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得了这么宝贝的一个小家伙也不说带个师叔我瞧一瞧,没良心的小东西。”
陆归途看着三余将手从尸泽的嘴里撤了回来,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刚才没吓死她。
......
“什么!你说你要和三余老大哥去昆仑山朝圣。”陈燕归被陆归途带来的消息炸的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我师叔一直想去昆仑山朝圣,我和师叔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所以决定明天就走。”
“带我一个呗!”陈燕归瘸着腿从凳子上蹦了下来:“我也还没去过昆仑山朝圣,带上我!”
“小同志你的脸皮怎么比城墙拐角还厚?”三余从屋子里一走出来就听到陈燕归刚才那番不要脸的言论:“要去你自己掏钱,我辛辛苦苦开推拿店赚钱去昆仑朝圣,你想蹭是想都不要想。”
这真是秃贼遇上魔法道长,有理说不清。
三余又将陆归途拉到角落里嘱咐道:“今晚我们就走,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怀疑陈秃贼是个二五仔,特协的人更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明白吗?”
“为什么?”陆归途仰起头来问三余。
“嘿,你这个小姑娘,我就知道你会问为什么,这里面的渠渠道道的太多,一时半活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就先听师叔的,咱们今晚悄悄走。”
在陈秃贼、赛阎王还有三余师叔这三个人之间,陆归途当然选了三余师叔。
她觉得和相处许久的三余师叔待在一起比陈秃贼和赛阎王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可能就像是雏鸟恋家的情节。
.......
开往疏勒的火车上灯火通明,陆归途对面坐着三余。
他们要到疏勒倒大巴车进昆仑。
两个人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和偶尔闪现的绿色陷入了沉默。
“你师叔我开了半辈子的推拿店,唉,也没攒下个什么钱,请你坐硬座真是委屈了我的小姑娘。”
陆归途知道三余师叔的困境。
三余师叔的推拿店开在了闽地,他虽然开着推拿店赚了不少钱,但是他赚的这些钱全部贴补到了附近的观里。
他长叹一口气:“你知道,闽地人重男轻女极其严重,有些刚出生的女婴大半夜的就被人放在纸箱子里丢在垃圾桶旁、看不见的拐角处、甚至河里头,好一点的就丢在庙前,我和玄清观的云生道长收养了很多女孩子,她们每一个都像你一样可爱,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们......”
三余道长像是说到了什么伤心事,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前段时间官家勒令我们限时整改,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必须按规定送到孤儿院,我舍不得。”他哽咽了一下:“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孤儿院有什么好的?说不定……”还不如呆在观里好。
这个话题极其沉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三余道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件事情。
过多的语言和设想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
三余拿出手机给陆归途看,屏幕上那一个个可爱的女孩子笑的灿烂如花一样。
年龄大的已经十一二岁,年龄小的还被抱在怀里。
观里大树垂下的斑驳的阴影打在这些孩子天真的脸上,这幅画面里洋溢的幸福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三余从包里掏出一根魔法棒,他在手上挥了挥:“送给你。”
陆归途接过三余手中的魔法棒,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会是魔法棒?
难道是在告诉她如果不开心,挥动魔法棒就会变开心?
“批发一块二一个,刚好多出来,我想着你们小姑娘都会喜欢。”
“......”陆归途的幻想瞬间破灭。
她才不是小姑娘,她才不会喜欢魔法棒!
......
黎明第一缕阳光从车窗上照了进来,打在陆归途的脸上。
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半。
还有不到十分钟,列车就要行驶到疏勒了。
车上异域风格明显的少数民族说着他们的语言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这些在陆归途耳边听起来就像是外国话。
黑头发黑眼睛的她和三余师叔在这群当地人中属于鹤立鸡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