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韵,你们对于我的孩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贵妃冷笑着,她轻抚小腹,仿佛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所有痛苦。
生死轮回,丧子之痛。
绝育二十载,病体羸弱不堪。
而这一切的缘起,竟都是那个小小的盒子。
而这个盒子,还带走了她的孩儿,以及贤妃和良妃,三条鲜活的生命,牵连了一众无辜的奴仆。
“狠,你们好狠呀。”
“你应该明白,当年局势何其关键,我们怎么可能容忍你生下皇子?”
皇后回眸,望向贵妃的目光何其嘲讽。
“你有了皇家的骨肉,若还是个男孩儿,那是不是会背叛盟约,让你的儿子成为皇帝呢?此事,不止本宫不允许,非陌他,也不允许!”
“所以……”
望着皇后,晶莹的泪水从贵妃眼中滑落,打湿了那张如画的脸颊。
“所以这也是他的意思,是吗?”
“就因为,就因为我当初遵从父命,背弃了与他的约定。所以他就联合你,你们就以他的名义,把盒子送给我……”
说到这里,贵妃早已哽咽的不成样子。
可她没有停下。
“你们害我没了孩子,害我再也没有孩子,甚至还不断榨干我的剩余价值,要我为了他与姜儿为敌,是吗?”
双手发颤,贵妃痛心疾首。发丝轻舞,让她的落寞无比真切,真切的让人不忍直视。
“曾几何时,我还愧疚过,我愧疚我背弃承诺,另嫁他人。所以我对你处处退让,我甚至放弃与凝妃联合,饶你一命。”
“可你们呢?你们呢!”
沙哑的声音,混合着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是这个女人发自内心,无从宣泄的绝望。
庄姜沉默的望着这一幕,她能从贵妃的每一句话中,感受到她支离破碎的内心。
从之前的点滴细节,她早已明白一切。
贵妃爱恭王,那个被她们称为非陌的男人。而他,也是恭子瑜的父亲。
这是贵妃之所以为恭王府做事,处处阻拦她的原因。
从她确定盒子的赠送者与贵妃关系匪浅时,她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幕。
只是它,来的太过残酷。
“父皇说,当初他与母妃曾欲除掉皇后。”
墨临渊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
“原来当时,是贵妃妥协,以至计划失败的。”
轻轻拉住墨临渊的衣角,庄姜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贵妃提到的凝妃,正是墨临渊的母亲。
“我没事,我们继续看吧。”
墨临渊回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而另一边的墨永鸿,早已陷入了呆滞。他满脑子,都是皇后之前的话语。
“哎,庄惜呀庄惜,”皇后望着颤抖的贵妃,忍俊不禁。“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不能为爱而活。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你什么意思?”贵妃问道。
“你们庄王府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傻。百年来,一个个是飞蛾扑火,拜倒在我们恭王府之下。”
“可悲,真是可悲呀。”
睥睨着贵妃,皇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用手,拂去她的泪痕。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至死不渝,情深义重?也只有你们才相信,恭王府的男人,是真的爱你们。”
“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