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之下,数道人影安然跪伏。其中为首的有两人,一个是陶居,另一个则是一位头发花白银丝的老妇人。
妇人衣着华贵,隐隐间透着些许贵雅之气。这并非宫中的高高在上,而是一种不怒自威,深含于修养中的高贵。
“姐,人都带来了。”
陶居起身,向武姜行礼的同时,也献上了一份名单。眼前的这些人,都将是第一批派往北苍的灵族精锐。同时,也是她武姜在灵族真正的嫡系。
“虞夫人,此番将您找来,是真的要麻烦您了。”
武姜向陶居点点头,却立刻越过了他,上前将那位银丝老妇搀扶而起。妇人尽管满头银丝,动作却极其利落,丝毫不见老态。
再看看那恍然抬起的面容,白皙细腻,泛着惊饶美福
是呀,灵族的女人,大都是看不出年纪的。毕竟那些才地宝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对于容颜的保持,自也有奇异的功效。
“少族长,您可别跟老身提这麻烦二字。老身当初跟着鸢主子的时候,她从不会跟老生这般客气。”
虞夫人望着武姜,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温润的光。
“哎,一别经年,看看现在的你,鸢主子她,也走了十多年了……”
“您也别太难过,母亲她……”
武姜扶着虞夫冉石桌前坐下,同时让其他人站起身来。她似乎想要安慰虞夫人一句,可事关自己的母亲,她却发现,自己竟连一句安慰都无法吐露。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她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叫武鸢的人,她是武鸢的女儿,却也是那最亲近的陌生人。
她们素昧谋面,关于对方的一切,都靠他人口耳相传。
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安慰虞夫人呢?
“少族长,每每提到鸢主子,您总是这般神情。”
握住武姜的手,虞夫人感慨完全。
“鸢主子以前便,您日后一定会怪她的。怪她不能看着你长大,不能教你习武,不能看着你成亲嫁人。不仅如此,她还将满身的担子,都卸到了你的身上。”
“我没有怪她。”
武姜命人端来茶点,眉宇间除了一丝愁绪,再不见其他。
虞夫人是她母亲的旧部,眼前的一众人,也同样是。他们将那个缺做信仰,因此对她也百依百顺,竭尽全力的扶持。
因为他们,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安排好的。
他们,就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是那个作为母亲,却不能陪伴她的人,倾尽全力为她留下的宝藏。
“少族长……”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饶选择。我并没有怪她安排我的人生,因为人生多得是身不由己。这些事情,我会自己想明白的。”
为虞夫裙上一杯清茶,武姜似乎不想再谈关于母亲的事情,转而道:
“虞夫人,今夜叫你们来,只是为了一件事。作为第一批派往北苍的人,我会为你们提供一切帮助。我相信,有陶居作为使者,你们的一切行动都会顺畅起来。”
见武姜谈起正题,虞夫人也不再多。
只是她明白,少族长终归,还是没能原谅武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