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魔无法被轻易看出,安行远自己是一个例子,面前的非溟同样是一个例子。
谁能够想到他的魔念如此深重,几乎到了吞噬一切的境地,虽然和非溟刚认识不久,安行远却对他有些好感,特别是对方在以往展现的气度,真的让他人感觉非常舒服。
那是他本来的模样,也是应该保持的模样,若是能够帮到对方,安行远非常的乐意。
并且这是一个让自己谋夺拓花城的天赐良机,帮到了别人,还让自己得到了好处,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邪心圣形道典虽然是实实在在的邪道功法,但它对付邪念魔念的能力却比几乎所有圣道功法还要厉害,运转这门功法后,清圣光芒逸散,安行远立刻变得神圣浩然。
“师兄,回头吧,你先寻回过去的自我,往后不论你是坠入魔道还是怎样,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魔念左右,无法选择的步入魔道。”
非溟本身的底蕴真的非常深厚,他胸膛上的大鱼图案受到安行远的清圣之气刺激,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鲜活,游动间一道道碧蓝的光晕从非溟身边的虚空中扩散出来。
幽深浩瀚的气机显化,如同沧海,如同深渊,这种气机让安行远也为之惊叹。
心中显化的魔念被压制,非溟的头脑也清明了一些,他的双眼变得明亮有神,看向安行远时的目光有些复杂。
安行远能展现这样清圣浩然的气机,以非溟的经历都没有见过,在他的眼中安行远恐怕已经变成了最相信的人,最敬佩的正人君子。
“多谢师弟点醒我,能够在这里遇到师弟真是天大的幸运,若非如此,我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陷入魔道,再也无法回头了。”
有些魔念很难被自己察觉,如今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一种幸运。
实际上仔细想这件事情,非溟之所以对那个魔尊“一见钟情”,恐怕也不单单是恐惧后的自我欺骗,对方也许刻意进行过引导,甚至那位魔尊就在拓花城,经常看着非溟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就等着非溟彻底步入魔道,若真的如此,饲魔岛的魇魔尊者已经察觉到了拓花城的重要性,也知晓六阳焚魔大阵的所在了。
结合涟漪所说的话,她口中的劫难,是否就是指的魇魔尊者?
想到更多一点,饲魔岛发动对明香国的攻击,这会不会只是烟雾,魇魔尊者真正的目标对准的是火神宫,以及拓花城。
究竟是所有魇魔尊者的谋划还是单纯一个或者几个的谋划也很重要,但毫无疑问,安行远被排除在外。
其实也很正常,安行远成为魇魔尊者的时间太短,准确的来说现在也只能算半个,只有金丹境界才能够算完全体的魇魔尊者。
“师兄言重了,能够帮到师兄也是让我很高兴的一件事情,另外师兄最好不要留在这里,对你自己的恢复没有丝毫好处,尽快回到火神宫才是正途。”
慢慢打开话题,安行远相信自己光明正大的掌控拓花城的机会到了,往后轻松捞取魔源石换取邪源点数,可以过上躺在床上数钱的好日子,嗯,不止这样,还要让涟漪给自己捶背暖床。
“我当然知道最好不要留在这里,但没有办法,拓花城无法被改变,必须要有人驻守,明白拓花城情况的人没有谁愿意来到这里,犯大错的火神宫弟子也并不是那样多,很难寻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没办法离开。”
这个时候的非溟并没有因为无法离开拓花城而失望,他有了几分过去的洒脱,而不是表面上的虚假。
“没有无法改变的东西,至少我不这样认为。”
安行远摇了摇头,并不认同非溟的话。
“没有师弟想的这样简单,拓花城存在的时间和火神宫差不多,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魔就是魔,就是阴暗,有魔窟存在的一天,就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这句话没问题,但安行远知道的更多,至少相对于非溟来说是这样。
“魔窟存在的岁月比拓花城更加久远,那么在拓花城没有出现之前,魔窟影响到周围了吗?既然曾经可以让拓花城不用存在,现在同样可以,师兄你认为呢?”
非溟知道这段历史,他想到不久之前显露的巨大神树虚影,那就是拓花城不用存在的机会,在神树虚影出现后不久,自己就发现走入魔窟深处的安行远,结合对方的现在的言语,这两者也许就有联系。
“师弟知晓神树?或者说不久前神树虚影的出现与师弟有关系,若真的是如此,拓花城的确可以改变。”
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安行远也不会否认。
“拓花城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往后的命运,这是不公平的事情,维持拓花城继续存在就是一种罪恶,现在既然有可能改变,为什么不进行尝试。
如果师兄相信我,不如你回火神宫去除心魔,寻回自己,我留在此地,改变这数十万以及他们后代的命运,你看这样可好?
我虽然不清楚许多往事,拓花城的存在必然和我们火神宫有关系,它的出现也许是为了镇压魔窟,但不论如何,这种不道德有违圣道,它不应该存在。”
说的大义凛然,让非溟都被感动了,于是乎在安行远一连串的话语攻势之下,非溟认同了安行远的观点。
他不但推动安行远留在这里的事情,还将他知晓的,关于铁木岛的一些往事说了出来。
其中有一条就是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