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货物同样不难,十余年确实太长,我等把握不住行情实属正常。与其在此胡『乱』猜测,倒不如亲自派人打探情况,出海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打造海船,重建港口都需不少时间,这段时间正好可派人去郡里,甚至州里了解清楚。”方尘继续道。
众人不觉点点头,想知道派人打探就是了,反正出海也没那么快,在这仅凭猜测徒费口舌殊为可笑。
方尘又道“此外,方某觉得外界港口最好亦能了解一下,何种商品需求最大,获利最多,我等便可有针对的开办相应作坊,而非胡『乱』生产,导致只能赚几个辛苦钱。”
众人深以为然,觉得好有道理,这位确实心思细密,连这点都想到了,若按他谋划来办,还愁赚不到钱
莫名的,在场这些执掌一族,城府不浅的家主,看向方尘的目光都多了一些意味,那是一种信任。
这种信任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方尘威望大涨。今后在扶余一呼百应或许不可能,可若再想做什么,就能更轻易让人信服。
两个问题解决了,剩下的细节就简单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基本商讨完毕。
最后就是买船。
曾经港镇鼎盛时期,士族几乎都有自己的海船,就是不少有实力的商贾都有私船。但港镇毁了之后,各家海船自然都卖掉了,海船是要养护的,但养护的费用不低,没了海贸各家自然不会再出这笔冤枉钱。
是以,按正常情况,需要通过陆路前往有船坊的港口。况且一般港口只能造千料以下船,只有大港口才有能打造千料大船的船坊,而离得最近的大港就是三镇七家卖盐的上江城了。
但上江城不在海州,而是相邻的泉州
若是有船,沿着近海航行,一路通畅无阻,只需大半个月就能到达,可若是走陆路就麻烦了。
海州自身就环境复杂,山多岭多,贼寇更多,哪怕顺利也需近一个月才能出州。而且带着购船的二十多万两子出行,若被知道,贼寇那还不像闻着腥的猫,蜂涌而至。就算贼子不知道是银子,可运送银子的车队肯定不少,贼子见了必然也会打主意,可以,这一路上绝对不太平。
谁去又需多少高手押送,就成了最重要问题。
方尘思索了片刻,忽然余光瞥见三镇之人,立刻有了主意,笑道“方某有一法或许可校”
众人见得是他出,立刻『露』出期待之『色』,如今他们都对方尘有种莫名信心,似乎只要他开口,就没有解决不聊问题。
方尘没卖关子,直道“其实无需一次带足银子购船,可先带上少量银子,购买几艘稍的旧船。如此便能通过海运把船款直接送到港口,省去大量麻烦。其次,诸位家里或许还有些海员,但十余年未曾『操』船想必也生疏了,这些旧船正好可让他们再『操』练一下,重新熟悉。最后,诸位想必不会满足于现下十五艘船吧有了这些海船,就能大量『操』练新人,待到培养出足够海员,我等就能增加到二十艘,三十艘,甚至更多”
完,给钟、刘两家递了个眼『色』,两人都是心智不差之人,稍稍一怔,很快醒悟来过,方尘这是在借机给他们七家的盐船洗白啊
以前海运鼎盛时,船多了去,他们那几艘船跑偏一点没人会在意。但现今不同了,各家船都卖了,他几家突然弄出几艘船问题就大了。
无论是遗留问题,还是刚购置的都不过去。没有海贸,你几家还留着船干么有什么见不得饶秘密新购麻烦更大,现在家家都在吃大锅饭,你们却自己弄船跑私货,这种脱离组织,投机打枘行为还能得了
尤其刘、钟两家,身份都有些敏感,再弄出点事,必然再难得到扶余势力的信任。
两人想通后,蓦然惊出一身冷汗,向方尘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而后,钟元常急切起身自荐,道“诸位,我两家身份确有为难,但我等在扶余延续百年,早把自己当成扶余人。此次购船,我二人愿亲自带队前往,银子亦由我两家来出,赠予本县以作『操』练之用,聊表心意”
刘褚雄也紧跟着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我们虽是那两家分支,但已分隔百年,现今除了矿石,已然没多少联系。这次购买『操』练作船,就由我两家负责了,也算为本县尽点心意。”
两人着,还不断给其它五家暗使眼『色』。刚才五家的表现虽有点心寒,可在盐田问题上,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真不能把他们撇下。
五家的心思显然没那么敏锐,李植那老狐狸若在或许也能看出来,但李善终归只是管家,眼力有限,何况此事他也知道不了主,自然没敢跟着。
唯有崔承武,稍微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表示愿意同往。
他一起身,高、许两家虽不明就理,可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结果就只剩望海的李、王两家还傻傻的坐着。
方尘也是无语了,李善就罢了,但王满堂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今怎就那么迟钝呢
无奈,他只能开口道“李管家,王老爷,你们也一同前往吧,三镇八家向来同进退,岂有坐看之理回头我会让张龙张虎也带人随你们走一趟。”
两人闻,只得应下,方尘已非当年,亲自开口,可不是能轻易拒绝的。况且,方尘和他们同样出自望海,他们还指望着这层关系,能得到更多照顾呢,就像王满堂可是已经吃过甜头的。
其它人不明底细,只以为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