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哥儿,尘哥儿,你快醒醒啊……”
一间破败的小屋内,几个脏兮兮的少年,看着木床上面容惨白的人少,神色焦虑不安,眼眶发红不住的叫唤着。
许久,不见床上少年的动静,唯一的小女孩,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小玉儿别哭,尘哥儿会醒的,一定会醒的……”
较大的少年急忙安慰女孩,嘴里不住念着,也似在安慰自己。
“柱子,快,再拿碗鱼汤来。”
“哎!”一个少年应了声,飞快捡起地上缺了口子的破碗冲出去,没一会,又小心奕奕双手捧着破碗回来。
………………
方尘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股咸涩带着腥味的温热液体进入口腔,流进肚子里。
味道怎么说呢?就像没处理过的咸鱼,直接拿来熬汤,还是什么配料都没放那种。
不过,热汤下了肚倒是挺舒服,肚子里暖洋洋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几分力气。
咦?等等?
自己居然没死?只是身体隐隐有些酸疼,这不能啊?
方尘努力睁开眼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是一名985毕业的高材研究生,刚经历一翻残酷的竞争,成功应聘一家国内大集团的优质职位。虽然工资一般,但奖金优渥,升职潜力巨大,使他心情无比愉悦,回家一路上都淡定不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升职加薪,踏上了人生巅峰。
市郊下了公车后,忍不住拿出手机,不是想玩,而是心情兴奋之下,总想做点什么。
结果一辆满载肥猪的农用卡车突然失控,冲上人行道。
他‘biu’的一下,就飞出了出去,狠狠撞在一座高压配电箱上,那真是一阵火花带闪电。
这都不死?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当终于睁开眼帘,看到的一切又让他一阵懵逼,不是充斥着消毒水一片惨白的医院,而是一间残破的小屋,床前还站着四个十一二岁跟小乞儿一样的少年。
“醒了醒了,尘哥儿醒了!”
看到他醒来,四个少年顿时欢呼起来,一下全涌到床前叽叽喳喳询问。
“尘哥儿,你可算醒了。”
“吓死我们了,尘哥儿,你没事了吧?”
“呀呀!尘哥儿,尘哥儿……”
方尘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阵针扎的头疼,他差点惨叫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平缓下来。
再次睁开眼,方尘眼中已经没有了茫然,只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轻声道:“我没事了,就还有些使不上力,休息两天就好。”
“哦,太好了!”听到他亲口承认,几个少年又是一阵欢呼。
他们都是孤儿,方尘年纪最大,性格也较老沉,一直对他们多方照顾,否则他们几个半大孩子还不知该怎么生存,对他们来说方尘就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当得知方尘遇险,生死不知时,那真是仿佛天塌一般。
好在方尘终于醒了,他们再次有了心灵依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原来的‘尘哥儿’真的死了,灵魂已经完全换了人。
方尘宽慰了少年一会,就以疲惫想要休息为由,把他们打发回去了。
当残破小屋里只剩他一个人时,方尘才长舒了口气,露出苦笑之色。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只是穿越了,变成现在也叫方尘的少年,刚才的头疼就是接收了少年的记忆。
这少年是太康皇朝最南边望海小镇上一个普通农户人家,本来父母全都健在。
但去年一家到镇外下田时,突然遭遇山贼袭击,父母为让他安全逃走,拼死反抗不幸遇难,当时年仅十二岁的方尘就此成为孤儿。
但他不是唯一,和他一样不幸的还有不少人,只那次山贼袭击镇上就死了几十人,刚才那四个少年就是和他一样的孤儿。
四人都是左邻右李,一直是少年玩伴关系亲近,父母遇难后都孤苦无依,自然抱团取暖。
方尘年纪最大,性格也较老沉,不由担起了大哥的责任,带着他们上街乞讨,翻垃圾堆,山边摘野菜,海滩捡鱼虾勉强度日。
方尘这次遇难就是到海边捡鱼虾时,他走得较远,刚好一艘大船经过,带起浪潮把他冲倒卷入海里。
虽然最后被海浪推上沙滩,但救起时已经没气了,直到他穿越而来。
“玛蛋,怎么没穿到大户人家,哪怕是废材身上也好了,就算不能逆天崛起,好歹也能富贵一生。一个家徒四壁的孤儿,才十三岁,这么瘦弱还有些营养不良,能干什么?”
方尘一阵头疼,而且这世界貌似有些乱,在他记忆里,不但有山贼,还有海寇。所以在镇所属扶余县周边是没有村子的,不是镇就是寨,堡,都垒着厚实的寨墙抵御贼寇。
可就算这样也不安全,人都有衣食住行,田地不可能放在镇里,衣物布料各种生活用品缺乏原料不能自产,需要来回县城。
一但出了镇外,安全就没了保障。
那伙山贼就在镇外西北四十里青苍山上,名为飞鲨寨。
据说三个当家都武艺高强,且狡猾奸诈,手下上百悍贼,加之青苍山方圆广阔,地势复杂,县里出兵剿了数次都无功而返,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方圆数十里的镇,寨,堡都受到威胁恐吓,每年要上贡钱财及两成产粮。
若有不从的,里面的人连镇子都出不去。就算这样,每年仍会丧心病狂的袭杀不少人,名曰‘敲打’‘提醒’。
他们几人的父母就是被‘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