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见李沧浪走进院子来,便二话不说的挺剑相刺,使出的却是李沧浪从未见过的高明剑法。李沧浪见甘棠剑锋如电,又觉得其中似有变招裹挟,遂急急以剑鞘相格。但甘棠一刺未毕,剑锋又忽的凭空回走,却正好袭向李沧浪执鞘之手。李沧浪大出意外,唯有连连缩手相避,才算免去断臂之危。只是李沧浪才一松手,甘棠又半途横荡长剑,便结结实实的把悬空的剑鞘打飞出去。李沧浪一直剑未出鞘,此番失了剑鞘便就等同失去了招架的武器,两手空空的他却如何再应对甘棠凌厉奇绝的剑招?
乐天见状急的大呼“住手”,但阵中二人一个缠斗不休一个应接不暇,却是谁都没工夫搭理于他。
或是心中极恨之故,又或是对李沧浪轻视话语不满所致,甘棠一招占得先机,随后便有无数杀招倾泻而出,大有要李沧浪毙命当场之势。李沧浪见甘棠章法诡异招招致命,便再也不敢大意处之了。
只见李沧浪于疾退中探掌一引,那先前被甘棠打飞插入土中的长剑便兀的破鞘而出,转瞬间就被李沧浪握在手心了。得长剑在手,李沧浪这才真刀真枪的和甘棠拆起剑招来。
甘棠见李沧浪所使乃是本门极为高深的探云手之功,便也知道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只是这样一来甘棠就越加愤怒了,因为李沧浪先前狼狈之相完全是他未遣全力,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视!
甘棠于是腕上再加把劲,其手中的寒芒剑亦化作一道道冷光闪烁于空,顷刻间便将李沧浪严严实实的困在他剑锋之中了。饶是李沧浪剑术造诣非凡,也难以从容应付。
甘棠见李沧浪似疲于应对,便于强攻中突发一二变招,那寒芒剑便带着火花在绕过李沧浪耳畔后斜削下来。李沧浪始料不及,心里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便唯有急忙一翻手上青锋剑,却是硬生生的使出一式“剑刃冲天”来。
但甘棠这一斜劈乃是虚招,李沧浪果真抽招来挡,便是正中了他小舅子的下怀。只见甘棠突步旋空而起,他手中的寒芒剑亦随之绕着青锋剑移转半圈,不仅巧妙的化去了李沧浪格挡之势,还将他的正身彻底暴露于自己的剑刃下。甘棠此刻只需向前再刺出一寸,那回剑不及的李沧浪必定难有活路。如此危险形势岂不是要将一旁的乐天吓死?
李沧浪大呼不妙,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奋力一震,遂有一道强劲的剑气脱刃而出,恰正好将刺向心来的寒芒剑震偏在侧。甘棠想不到李沧浪剑气修为竟如此精纯,但他一招既失,便让李沧浪从险境中脱开身来,待甘棠再欲发招之时,李沧浪已经稳稳的退到丈余之外了。
“且慢!”李沧浪忽然喝住甘棠道。
激战正酣的甘棠自不会听他多废话,仍旧以寒芒剑夺路攻来。李沧浪见识过甘棠剑术,亦知他乃难缠对手,便唯有以剑气相逼道:“你的剑法固然离奇非常,但我若以本门《破穹剑法》相抗,只怕你也胜我不得。”
这《破穹剑法》是云台派最为精深的武功,乃前任掌门甘清化二页《东游剑谱》而得,非掌门不能修。其中所能,不仅剑招傲然卓绝,更有无形剑气伴生,实是一门顶尖的精妙武功。甘棠作为云台中人,对此自然知晓甚深,但李沧浪此番照实说来,却被甘棠认为他是在显摆身份,如此他便又怒不可遏的再度攻来。第一宠婚:纯禽老公要抱抱
甘棠好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夸赞自己英俊了,被乐天一说后,他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今日我们只谈门派之事。”甘棠没好气的说道。
“好!”李沧浪兴奋的答道。
三人于是在柴门外交谈起来,李沧浪于是把八方城送来入盟文书的事情说与甘棠听,然后又将近来江湖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相互联系,最后再将自己四处求援的举措一一讲出,却是越说越觉得事态严峻。
甘棠虽独居后山,却思绪清晰心明如镜,但凡李沧浪讲完一点,他便能敏锐的洞穿这背后的关联,什么阴谋心思无不在甘棠的剖析下原形渐露。乐天早已被甘棠这般才能所折服,遂连连鼓掌称赞;李沧浪亦钦佩于甘棠的心思缜密,便对他的各种论断频频点头。
“饮血岗的赤目郎君乃是光明神教遗孤,神遂宫又是由光明神教演化而来,赤目郎君如果是被萧让所杀,那要来云台山寻仇的可就不仅仅是空幽谷的碧珠娘子了。但这两派的人都毫无动静,却只有不大相干的阴风寨前来找事,岂不奇怪?”甘棠凝神说道。
李沧浪点点头,接话说道:“阴风寨的人在江湖中虽有恶名,但赤目郎君与之并无什么过硬关系,他却为何要来我云台山滋事?难道他们不知道无故树敌是江湖大忌么?”
甘棠瞥了李沧浪一眼,便不爽快道:“你既来找我商议此事,而此地也无外人,何必把心里话藏着掖着?”
李沧浪脸色一怔,便解释道:“非我见外,只是我心中猜疑所涉关系重大,且又未得到印证,实在不可以贸贸然说出来。”
甘棠却“哼”了一句道:“你只不过是不希望心中所惧事情成真罢了,但贼人倘若果要吃定云台派,却也由不得你怎么想。”
的确和甘棠说的一样,李沧浪其实也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意图给云台派制造出麻烦来,按此算去,也就只有那一心想要云台派加入天下剑盟的八方城了。但此时八方城势力强大,由其主导的天下剑盟更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