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待孟华走近,便即离座相迎,长揖为礼。
他不敢和孟华握手行礼,那是因为他对孟华尚存顾忌之故。要知他的身分与弟子辈不同
,孟华不会暗算他的弟子,但却很有可能以握手行礼为名与他较量内功。他没有取胜的把握
,只怕一被缠上,就不得脱身。双方作揖,虽然也可使用劈空掌力,但最少不至被对方缠上
。当前的情况是孟华“深入虎穴”,而白驼山主则是早有布置的。一来白驼山主自问在内功
造诣上未必比得上孟华,二来他早有布置,也无须先行发难。因此他当然不会先发劈空掌力
,只是像拉紧了的弓弦一样,全神戒备,蓄力不发。若然孟华先发劈空掌力攻他,他采取守
势,比较容易对付。了
两人相对一揖,双方都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宇文博想道:“莫非他真的是想来与我讲和
,倒是我多疑了。”原来孟华那一揖真的只是寻常行礼的作揖,丝毫也不带掌风。
孟华则在心里暗笑:“好在他给我唬住,不敢使用劈空掌力,否则只怕我的马脚就要露
出来了。”
“请问盂大侠是因何事屈驾前来敝山?”宇文博惴惴不安的问道。
孟华哈哈一笑,说道:“不打不成相识,乞嗤,乞嗤,我是特地前来拜候的,乞嗤,乞
嗤……”他说了两句话,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宇文博怔了一怔,看了看孟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便开口。
孟华则好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我是否不适应贵山的气候,上山后忽然患了伤
风。”
宇文博道:“孟大侠内功深厚,想来不至于是因气候不适而患伤风。”
孟华说道:“对啦,我正想向你请教一桩事情,乞嗤,乞嗤,对不住,我已经极力忍住
了,喷嚏还是打了出来。”他说罢,深深吸了口气,装作运功强忍的模样。
宇文博道:“你是否在白驼山上见到在别处未见过的什么奇花异草?”
孟华说道:“对了,对了。我看见一种花瓣金色,茎有芒刺的花,十分可爱。那知我尚
未摘下,只是沾上花粉,就觉鼻孔奇痒,忍不住要打喷嚏。”
宇文博道:“这花名叫金芒花,它的花粉有一样奇特之处,有些人沾上了鼻子会堵塞不
通,忍不住要常打喷嚏。但有些人沾上了又完全没事。”
孟华苦笑道,“如此说来,这妖异奇花倒是看上我了。”
宇文博心道:“怪不得他的口音好像与前有点不同,鼻音特重,原来是这个缘故。”笑
道:“这种花粉其实对人体也并无大碍的,不过是不舒服罢了。我倒有对这花粉的解药,要
是孟大侠信得我……”
孟华说道,“我是专程来和你交朋友的,要是信不过你,岂敢独自来此拜山。就请山主
赐予解药,解我疾苦吧。”
宇文博取出一个小小的筒子,说道:“你只须挤出一点药膏,送进鼻孔,喷嚏立止。但
鼻子还不能完全畅通,要每日用三次药,两天之后,方可根治。”
孟华说声“多谢”,在他手中接过药筒,当面挤出一点药膏,塞入鼻孔,说道:“果然
舒服多了。”声音仍比常人较为重浊,但这是应有的现象,白驼山主根本就没想到,药膏一
到孟华之手已经给他以极快极巧的手法掉换。
白鸵山主暗暗得意:“终于你着了我的道儿。”原来这药膏不单是解金花芒病毒的解药
,他在药膏中又渗了另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不会立即发作,但只要他洒出另一种药粉,孟华
一闻到这种药粉的气味,这种毒药就会发生作用,令他中毒昏迷。这是白驼山主一种独门的
使毒功夫,名叫连锁性药物反应。假如孟华真的与他修好,他不用第二种药物,第一种药物
也就不会发生作用。
孟华也在心里暗暗得意:“好在我知道有一种金芒花,骗得他相信。否则我模仿孟华的
口音,恐怕还是不免要露出一点破绽的。”
两人互斗心机,坐下之后,白驼山主再次问孟华来意。
孟华笑道:“我早已说过,我和山主乃是不打不成相识。特来拜候的。”白驼山主亦连
称“不敢”,他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孟华闲聊,孟华称赞白驼山的风景,称赞他的武功,
就是不说“正经事”。
宇文博忍耐不住,第三次问道:“孟大侠,你是真的为了和我结交朋友而来?”
孟华装作怔了一征,然后肃容说道:“我当然是有此心,但交不交得成朋友,那可就得
看山主你了!”
字文傅道:“孟大侠肯折节下交,我是深感荣宠,掉句书袋:是所愿也,不敢请耳。就
只怕孟大侠不是真心!”
孟华说道:“哦,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宇文博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和贵派多少有点过节。还望贵派不要记在心上就好。”
逍遥城...
陈逸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罗家家主和楚天的身上,眼中的杀机表露无遗,一个家族五人,如今只剩下一人,这样大的损失可以说是从陈家开始四大家族试炼,便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虽然陈逸也清楚,这次事情有些特殊,毕竟那先前从清源山中传来的那股恐怖气息极为的强大,就算是他们也不是对手。但这一切并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