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放眼望去,李响的军队都已出动,列成阵形,火把通明。
杨牧久列戎行,说道:“看此请形,十九是敌人夜袭!”杨炎听得敌人二字,心中不满
,但想到父亲本是皇城帝都的卫士,说惯了口头用语,一时改不过来亦无可厚非。这一点不满的心
情迅即被喜出望外的心情替代。
“这可好了!一定是柴达木的义军来了。”
杨牧苦笑道。“好虽是好,但如今外面正在列队备战,火把通明,你们要闯出去可就更
难了。”
原来监军营帐所在地,乃是叛军大营的中枢,附近几营士兵,都是主帅李响最精锐的
亲兵。故此虽然碰上敌人偷营劫寨,队伍却还是整齐有序,并不慌乱的。
话犹未了,只听得蹄声得得,听得出已是有两匹马,向着监军帐跑来了。
杨牧经验丰富,料想必是李响派来传命令的人,他当机立断,说道:“快把我缚起来
,张大人,对不住,请你和我合演一出戏。”匆匆授计,杨炎、徐杰按计行事。
他们二人都是叛军服饰,当下徐杰缚住杨牧,伪装看守他的人。杨炎则冒充卫通的
跟随,站在他的身旁。
杨炎解开了卫通的穴道,但用的却是一种独门手法,使得卫通虽然可以行动如常,
但功力却是不能恢复。跟着把闵成龙塞进炕底。
“你若敢乱说乱动,休怪我手下无情。我可以令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你的部属前
把你折磨够了,才把你处死!”
杨炎在卫通耳边说了这几句话,不久那两个人就进来了。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归山铩羽而归的那两个高手——贺铸和陶炼。
这两个人在归山虽然见过杨炎,但此时杨炎已经改容易貌,且又换了叛军眼饰,他们怎认得出来。只不过稍为有点奇怪,何以卫通的身边不是闵成龙而已换人,但这一点怀疑,迅即亦告冰消,两人俱是想道:“闵成龙是杨牧的徒弟,他缚了杨牧,自不能再用闵成龙了。”
“卫大人你办事真是迅速,原来早已把这奸细捉来了。”贺铸说道。”
卫通道:“我正要亲自把这奸细送去给丁大帅审问。”
陶炼说道:“丁大人哪里还有闲功夫审这奸细,他已经交待我们将这奸细暂时收押,你
移交给我们就是。”
卫通道:“对啦,我还没有请问两位此来,有何公干?”
贺铸说道:“一来是提取奸细;二来是向你禀报军情。”
卫通道:“外面金鼓声敲得这详急,不知是有甚紧急军情?”
贺铸说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有敌人夜袭了!”
陶炼接下去说道:“黑夜中不知敌人多寡,但似乎是来得不少。如今已是在下面山谷展
开混战,而且已经杀向山上来了。”
贺铸跟着说道:“据前营负伤的将士回来报道,业己发现的敌人,有柴达木的贼人,还
有回疆几个部落的叛军。柴达木匪首孟元超已经在贼人之中发现!”
侍立在卫通身边的杨炎,虽然极力抑制自己,但心中的狂喜,还是禁不住稍稍在脸色
上显出来。
陶炼说道:“丁大人如今正在帅营前面的平台调兵遣将,他说本来应该亲自来知会监军
大人的。但逼于军情紧急,如今只好请卫监军屈驾前去与他共商对敌之策了。我们不多说啦
,这就告辞!”
说罢,贺陶二人就准备把杨牧带走。
卫通忽道:“我这个随从武功很好,押解要犯,恐防有失,你和他们一起去吧。”说
话之间,暗暗使了一个眼色。杨炎站在旁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贺陶二人本已对杨炎起了一点疑心,一听此言,登时警觉,唰的就拔出剑来,去抢杨牧
。两人同声喝道:“用不着,把奸细交给我就是!”
他们话犹未了,只听得杨炎已是哈哈一笑说道:“太迟啦!”一个飞身,挡住两个大内
高手,闪电出招!
只见冷电精芒,耀眼生辉,叮叮当当之声,宛如繁弦急奏,两名大内高手同时倒了下去。
贺铸的神情古怪,在倒下去的时候突然叫道:“胡茄十八拍!”声音充满惊骇,好像是
碰上绝对难以置信的事情!
原来杨炎用正是丹丘生那日用来刺伤这两个人的这一招“胡笳十八拍”!
他悟性极高,那日看了丹丘生和孟华先后使这一招,对其中奥秘早已是豁然贯通。论造
诣虽然还比不上哥哥,却已有了自创的剑法。
贺铸、陶炼本是大内侍卫中有数的剑术高手,若在平时,杨炎以一敌一,恐怕也难轻易
言胜。但一来由于这两个人曾伤在此招之下,惊弓之鸟,心中犹有余悸;二来他们做梦也料
想不到,除了丹丘生和孟华之外,居然还有人会使出此招,使得如此神妙,而且是出于一个
“貌不惊人”的少年之手!待他们知道是杨炎之时,已经迟了!
卫通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叹口气道:“杨炎,请你用这招胡笳十八拍杀了我吧。我死
在这一招之下,还算值得。”
杨炎没功夫理会他,上去替父亲解绑。
杨牧怒道:“不要解!”杨炎怔了一怔,说道:“为什么?”杨牧缓缓说道:“你叫卫
通押我去见丁兆庸!”
杨炎急道:“爹,你就束手待毙?好歹也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