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注定的,如同一个父亲看着归还偷来之物的孩子。奉献给最伟大的主人,无怨无悔。”
曼松打断了伊恩的回忆,只见他张开双手大声地说道,“亲爱的兄弟姊妹们,毋庸置疑,付出不是一件痛苦的事,付出得越多,得到的宠爱就越多,克服自己内心深处的自私,你们的灵魂才能得到净化,才被主人所接纳。”
“该为主人奉献,牺牲自己,把所有都献给神,不该保留一点,因我们本是主人的仆人,曾经因为伪神的欺骗而堕落败坏的人,蒙了主人的拯救,才让我们才知道不是我们的本性不好,而是全部人类的劣性!”
“噢……是主人的怜悯慈爱临到了我们!末后的日子里得为主人作见证,再艰难也得好好活下去,苦再大也应走到底,哪怕最后有一口气,也要为主人忠心,这才叫才叫真实地爱主人,这才叫刚强响亮的见证。满足主人是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人生,爱主人、满足主人的真实愿望。”
“多少次面对星辰,多少次披星戴月,忍受著极大的痛苦,忍受虚伪的信奉伪神的异端的打击、破碎。”
“主人来到污秽之地,默默无闻受到摧残,受到压制,愤怒反抗,对身为仆人的我们精心的教导、开启、责备,话语熬炼,提醒、劝勉、审判、揭示。那步都为生命,都为了洁净灵魂。虽将前途、命运挪去,但所作都是为了生存,都为了在地有美好归宿。”
“末竟的工作需极大的信心,需极大的爱心,稍不小心就会失脚,因这步工作不同以往,主人成全的就是人的信心,既看不见又摸不著,主人作的就是话语成为信心,话语成为准则,话语成为生命。”
“去吧,亲爱的爱丽丝,我最为自豪的学生,达到百经熬炼,具备高于圣徒的信心,需要受极大痛苦,受尽折磨,不论何时都不离开主人,顺服至死,对主人有极大信心,这步工作才算结束。”
“主人的事业不像你想像得那么简单,越不合人观念,意义就越深,这话你应仔细地想一想仔细地想一想。奉献你们全部的虔诚和信仰,回应主人的呼唤,将一切奉献给主人,摆脱以往的梦魇,重塑新生!”
曼松娓娓道来,不但对爱丽丝,还包括所有在场信徒,不厌其烦,谆谆教导。
爱丽丝缓步向前,她走的很慢,似乎也回到了那个下午……
她从一株巨大的柏树后面转出来,片片细碎的阳光从树冠间隙落下,洒在她的发梢与裙摆上,像极了一瓣瓣点缀在她发梢衣间的白梨花。
树叶与风儿簌簌地低语,茂密的枝干形成天然的拱顶,鸟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相互应答不休。
布谷鸟从河边的平林中发出响亮的哨音,雉鸠的关关声充满了整个河畔草地。
她不由自主的向四周张望片刻,没有人影出现在这里。
她悄悄松了口气,垫起脚沿着熟悉的小径迅速而不失优雅地行进,就像一只轻逸的猫,也像一尾修长的鱼,灵巧地穿过阻挡在她面前的茂密芜杂的野花草。
裙摆不知何时沾上了杜鹃涎,脚下不时踩断湿润而纤细的枯树枝,踩到一颗松果,陷进松软的腐土内。
手背蹭到了不知名的野花,皮肤染成了像茜草一般鲜艳的颜色。
很快,少女就到小路的尽头了。
她猛然清醒过来,既没有柏树和草地,也没有布谷鸟和雉鸠,她一身干净利落的衬衫长裤,手提着长剑,缓缓逼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
刚才的剧烈的长风刮走天空积聚的愁云惨雾,昏暗的小镇变得明朗了许多。
但当风过了,稀薄的烟雾在废墟上重新聚合,一缕缕犹如刚刚燃烧殆尽的灵烛,催促在此徘徊的灵魂上路。
伊恩注视着一步步逼近的爱丽丝,沙沙的脚步声刺激着他的鼓膜,呼吸因为她迫近而急促,内心因巨大的压迫感而沉重。
从小到大,他们交手过无数次,曾经她在他心中她就像神那般强大,不可战胜,他对她的崇拜和爱慕深深印刻在灵魂内,无法拔除。
“伊恩,”他突然记起少女曾经问少年,“在你的心中我真的如你所想的这般重要吗?难道就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难道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吗?”少年反问少女。
“或许是有的,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发现。等到你发现了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一直在努力挣脱禁锢你的铐镣。但这铐镣自从你降生开始你就佩戴着它了,甚至都以为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当你某一天,突然清醒了,彻底厌恶那个可能时而前进时而退后时而又原地徘徊的你。只有看透行为,看透情绪,真正看透内心时,你才会走出心智的迷宫,成为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强者,对未来不会再有迷惘和恐惧,而不再是浑浑噩噩,活在他人眼中的你。”
少女边思索边说着,声音很轻,但却非常坚定,仿佛在重复着不容置疑的真理一样。
现在,伊恩终于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你’并不是指他,而是她。
虽然那时的他不明白是什么,但他仍然感到不安,他看着少女姣好的脸庞,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爱丽丝,你怎么了?我没听懂你的话的意思。”他问道。
“该明白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少女复杂地似乎有些不舍的看着他。
少女的眼神激起了少年的勇气,他挺起胸膛说道“我不懂你说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