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还是今天?反正没有人能够知道。有的人说昨晚就回来了,他看到他径直去了拉卡托斯的家。但没人在乎,镇民接受了现实,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泰尔斯的存在。既然不能选择那就无视吧,这大概就是镇民们对待他的策略。忽然,不知从那里吹来的风拂过镇民的耳朵,追溯不到它的伊始之处,也看不见它消失的终焉之地。它像小虫一样钻进人的耳朵里,挑逗着人的神经。它毫不起眼,但能紧紧抓住了每一个居民的心,就连些微的颤动就能拨动人们紧张的神经之弦。这是个毫无根据的传言,传言说泰尔斯应经联系上了骑士,慈悲的骑士应允了他的请求。但这慈悲不是毫无代价的,骑士对泰尔斯说“轻易得来的慈悲,你们不会珍惜,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泰尔斯和他见到了领主,他跪在领主大人脚下舔舐干净了他崭新的牛皮靴子,领主大人被这赤忱的情怀感动坏了,宽恕了镇民们。骑士许诺只要每人交纳三十金币就能赎清他们以前犯下的罪过,就可以重新回到夏布利丘。请允许我用灾币这个名称来称呼金币,因为它使我想到了两个传闻:第一个是我在集市上偶然听来的,它的来源同时也是最明显的,这是商人们对于钱币的一种俚语称谓;而另一个则是来源于上古时期的一名阿斯莫神人,他相信黄金是万恶之源,是一种不祥的金属。有钱的人不一定幸福,没钱的人却一定充满苦恼,想要的越多,就越难以自拔,迷失了自己,常常自己都不知道。
谣言如同野草,疯狂的滋生,摇曳的罂粟飘散着香甜的气味。小麦、大麦、黑麦、燕麦、荞麦、莴苣、洋葱、甘蓝、苜蓿、薄荷、甘菊、茴香、大蒜、都不受人们青睐了,恹恹地生长着。小镇的居民的内心充满了盲动与不安,拥挤在十字路口惊慌失措。芸香、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失去了它们的欣赏者,躲在角落静静瑟缩的发抖。曾经的春秋和冬夏,已经难辨真假。我看着他们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们变的匆匆忙忙而又狐疑善变,前一秒要做的事转瞬忘掉,前一刻做下许诺立马不再承认,以前和睦相处的邻居现在相互间充满了龌龊言语。我走在小镇上,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再从南走到北,从北走到南,一切所见所闻使我迷茫,这还是我认识的居民吗?这还是我熟悉的小镇吗?
一切的的起因如此的明显--灾币、毒螫,一切yù_wàng的结晶,灾祸的翅膀,所有生物的诅咒。每个人三十个灾币。普通一人一天做工收入折算不到三个绿角子,一绿角子等于十二毒螫,一灾币等于二十毒螫。他们每月大概能获得六十个绿角子,即五个毒螫,一年六十毒螫,折合三个灾币,三十个灾币是他们不吃不喝十年的成果。这还没有计入人的生老病死,不受人力控制的旱、涝、虫灾等等异常天气。每六平农田小麦产出约是一百磅左右,一夸脱小麦平均价格是十毒螫,一夸脱约合五十磅。但他们耕地少的可怜,每人仅能得到六平多点。另外,木制造的小车值一到二个毒螫,装有铁箍车轮的马车值十八到二十三毒螫,一个成年人每天的食物开支约需两绿角子......当然这些都是我跟约翰计算的结果,镇民们是没法计算出这样明细结果的。但从本能出发,他们就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陷入了绝望,一个看的到却永远到达不了的明天;他们陷入了恐慌,害怕称为被抛弃的部分。
今天又有四个人没有回来,他们永远的迷失在密林深处了。镇民们自发的向着北地深处探索,因为平常的耕种做工满足不了高昂的赎金。北地虽然危险,但里面有珍贵的矿藏、草药、魔法植物,还有传说的神秘宝藏。既然正常手段达不到目的,那就去赌一把。富贵险中求!他们抱着这种赌徒的心理带着侥幸与期待成群结队出发了,傍晚又带着失望与沮丧回来。每天都会有伤者和死者被抬回小镇,但更多的不幸者却永远都回不来了。约翰对如今的局面很忧虑,他每天都劝外出的镇民回到农田去或去疏浚沟渠,但总得不到热情的回应,他和少数理智的镇民孤独的坚守着。泰尔斯成了镇上的宠儿,每个人都想从他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指望他能在骑士和领主面前说几句他们的好话,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泰尔斯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对拉卡托斯恭敬顺从,和亲近拉卡托斯的执事的人们相处的融洽。相反,对约翰他们就显得很冷淡,并不大感兴趣和镇民周旋。很快他不甘寂寞了,在他的强烈建议下,他的同伙也来到了小镇。但镇民对他越来越容忍,就像当初接纳他一样,接纳了新来的伙伴。
拉卡托斯开始考虑收取税钱了,他的理由是泰尔斯往返夏布利丘的食宿,打点骑士和领主大人及其下人的献供等需要钱。准备过冬的粮食,因为酿酒的关系,存粮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了。更为重要的是从现在起预先积攒迁徙过程中的一切支出。他强调这一切都和镇民息息相关,都得出一份力,不能置身事外。长木屋内又是一次聚会,约翰和我一起参加了。本来我是没打算参加的,但约翰坚持,他说小镇已经有了你的信徒,你是晨曦之主在这里的代言人,是小镇的一部分,应该参加这个集会。这段时间以来,约翰和拉卡托斯的矛盾越来越明显,并开始激化了,我想他需要我的支持。拉卡托斯对此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