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骨头!”
木门左侧瞭望塔中守卫看着模糊的人影嘟囔着骂了一句,俯下身叫下面的打开木门。
当他转过头时下面的人更近了,已可以看清人的穿着了。
“你是什么人?停下!不然我就放箭了!”
他突然厉声喊道。
守卫端起弩机对准下边的人,声色俱厉地问道。
那个人停下,没有回答,像失了魂似,但看他穿着整齐,脖颈和手脚间也枷锁,显然不是关押的劳工。
“发生了什么?”这时,下面的同僚大声问道。
“没什么,一只自动送上门的鸟儿。”
当守卫看清下面只是孤单单的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就放松了警惕,他稍微扭头大声地回答道,便不知当回事。
要知道现在整个领地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无数强大的牧师、魔法师和黑暗卫生聚集在这里。只要不是疯子和傻瓜,没人敢单枪匹马的硬闯,那不啻于自杀。
“不许回头,把手放在脑后,走进门来!”守卫命令道。
伊恩垂着手,却依言走进小镇。
他放眼望去,那些稻草顶的、芦苇顶的房子、开满牵牛花的篱笆,灰色的老教堂和广场都不见了……只有长长的破烂木屋、污水和挂满死尸的木桩。
六七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提著兵器将伊恩包围起来,他们都是门口的守卫,而瞭望塔中的那个发现伊恩的守卫则只探出上半身,饶有兴趣的往下望着。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其中一个两只三角眼一大一小的守卫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问道。
“达恩镇,即晨曦照耀之地,”伊恩木然地、僵硬地回答,好像不经过思考,话就自然而然地滑了出来,他看着惊愕的众人,继续补充道,“开辟之年追随赫塞·阿尔卡蒂奥·伊格纳兹伯爵迁徙到这里的仆人、佣兵、工匠和农夫的后裔组成的小镇。随赫塞·阿尔卡蒂奥·奥古斯图特伯伯爵是格林维尔侯爵的封臣,世代镇守北地。这一代伯爵是他的第六代子孙若瑟夫·格尼·伊格纳兹伯爵。”
“咦?!你是什么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厉声斥问,但是少年一直如刚进来那样,呆若木鸡,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突然,那个三角眼的守卫奇怪的打量着少年说道,歪着头苦苦思索,忽然脑海灵光一闪,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他,他是……是……”
但是,那个守卫的答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突然以伊恩为中心,火焰刹那间肆溢横流,围住他的六七个守卫直接嚎叫着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人。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瞭望塔和木墙上的守卫颇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有限的大脑在有限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到底发什么事。
“法师!”
顿时,守卫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纷纷尖叫起来。
伊恩出手便不停手,火球呼呼飞舞,连连不断,在木墙各个角落炸开。
瞭望塔内的那个守卫惨叫着飞出塔,扑通摔落下来,口、鼻、双眼和耳孔缓缓冒出血。
大火沿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蔓延,木桩栅被引燃了,尖细的火舌舐一舐,一下子就将木桩包裹住。
木桩经历酷热的夏季,都完全干燥透了,沾上火就剧烈的燃烧,仿佛发了疯似,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沿途一切。
火焰像破碎的红布条一样,在空中抖动着,木材在大火里吱吱叫响,如蝙蝠和老鼠陷入险境发出地最后的求生意识。
木门也引燃了,缠上了红色和黄色的火焰。
木桩栅宽宽窄窄的缝隙里溢出了红光,仿佛有了生命,从这缝里钻出无数弯弯曲曲的红彤彤火焰虫,好像快乐地舞动,又好像痛苦的挣扎。
木门和城墙走道上的守卫纷纷逃离,避开烈火,远远围住伊恩。
“怎么回事?什么法师,谁敢来这里捣乱,不要命……”
一个中年男子慌慌张张从木屋中走出来,外套没穿,衬衫套反了,脸膛汗涔涔的。
他出来就骂,但抬眼看到四处燃烧的烈火陡然噎住了,站在那里就定住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女人弯着腰从木屋出来,胸前抓着贴身的衣服,一溜烟朝厨房跑。
突然,伊恩的眼睛冒出炽烈的怒火,浑身的血液像被四处燃烧火焰炙烤的如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心头流到手指尖,“邓格拉斯,是你!”他睚眦俱裂。
伊恩终于明白了,那一夜城堡为什么迅速沦陷;明白了为什么直到遭到攻击,他们仍然懵懂无知;明白了那么多班恩教徒进入领地,他们却没任何发觉。
原来叛徒不止赫尔姆林,还有更多的人——包括这位曾经父亲非常信赖和器重的掌旗官。
“伊恩少……啊,是你!”邓格拉斯看清先是一缩,明显心虚和胆怯,但他顿时发觉自己的失败,涨红了脸,不禁恼羞成怒,“哼,原来是你小子!弓箭手射击,其余人上前冲。他不是法师。他是伊格纳兹家的余孽!大主教有令,活捉他的拔擢为本地区执事,为了黑暗君主,给我上啊!”
小镇的守卫迅速从四处集结过来,在邓格拉斯指挥下朝伊恩包抄过来。
不时有守卫举起十字弓瞄准伊恩射击。
十字弓主要由弩臂、弩弓、弓弦和弩机等部分组成。
弓的中央,有一半圆形的槽,长度与一枝箭相当,箭搁于槽中。
弓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