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为什么离开自己的村落呢?村民世代与其耕地相连系,胶著而不能移,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伊恩陷入了思考,
“土地是他们的生存和生活保障,衣食物用全都来自土地,他们对土地有一种依赖和爱恋的情结,同时对村社有一种缱绻之情,他们在心理上很难适应外面的生活。这里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抛弃土地所赐予他们的安全感,肯冒着流浪,卖妻鬻子的风险迁徙离去?我今晚留宿在这里或许根本就是个错误。”
伊恩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抓了几下头发,想释然却又隐隐难以放下。
“呵呵呵,他们不一定是离开了,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着,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克林辛尼朋说道。
“唔,嗯…”伊恩低着头忖度了半晌仍旧没有头绪,只好问它,“你看出什么了?”
“你在村中走了一遍,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克林辛尼朋问。
“门都开着,没有一个活物。”伊恩回答。
“还有呢?”克林辛尼朋继续问。
“呃,应该没了……”
“你太不仔细了,”克林辛尼朋尖锐的声音既鄙夷又无奈,“其它的先不论,既然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何不查看。”
“是呀,为什么不过去看看…不过…擅闯别人家不太好吧……”伊恩有些言不由衷地回答。
“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克林辛尼朋被他的话逗笑了,放肆尖锐,不能自已,仿佛是全天下最滑稽的笑话,“你是老实,还是真的傻,你的父母怎么把你教成这样的?他们一定后悔万分!”
“你……”伊恩的心被刺的不舒服,想要反驳,却理不直气不壮,或许他的心里同样有这种想法,和认识的同龄人相比,他实在太普通了,甚至说毫不起眼。
以前看着同龄的人,无论熟悉的,还是陌生的,比他本领强,比他更千言蜜语,比他讨人喜欢,比他更有主见,更出色时,他总是扬起头颅,装作不在乎,却心理异常期待,希望旁边的人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虽然他从不参与进去。
他的平时都用叫做家族的甲胄包裹着柔软的心,这是他唯一引以为傲的东西,拥有了它,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现在,他最坚固的甲胄破裂了,他的心暴露在外面,独自面对一切压力,他一时无所适从。
漆黑的夜晚,借助微弱的灯光,高大的树木搅动着浓重的夜色,沉默是适宜表达任何感情的方式,包括现在。
屋内是如此的安静,映着微弱灯光犹显得沉闷惧寂,即使有一丝的动静也足已使打破着虚幻不真实的平衡。伊恩眼前一片朦胧,虽然很累,精神却异常足,没有任何睡意。
摇摇曳曳的灯光在屋内忽明忽暗,阴影隐隐约约,时吞时吐,为无人的村落增添几分神秘诡谲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