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的各兽群族长率领各部仓皇向后退去,甚至不惜碾压挡在周围的弱小族群,让本以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血腥,耳边响起的各种惨叫和身后恐怖的嚎叫更是让它们闻风而逃。
如同大海退潮一般,原本气势汹汹的兽潮,此时已经在大草原上渐渐退去,霆策军只是象征性地追赶了一阵便任由它们奔逃而去。
站在卷地兽背上的窦老头手搭凉棚,远望着那些四散而逃的兽群,忍不住说道“真正的如鸟兽散啊!”
玄霄在半空听见了他的冷笑话,摇了摇头,只是关心道“宪平师侄,伤势如何?”
窦宪平忙拱手道“不过裂了几根骨头而已,托师叔丹药的福,现在已好多了。”其实经过合星脉之后,体内灵气充裕,窦宪平随时保持着护体劲,那只熊形灵兽慌乱中的一击,其实力道并不算很大。
“那就好,”玄霄点了点头,“等下回去我再帮你检查检查,毕竟那只巨兽实力可不低。”
“有劳师叔了。”窦宪平再次恭敬的行礼。
说话间通讯器中传来了老张让大家停止追击,打扫战场的命令,玄霄对各个族长传达了一遍,霆策军便从不紧不慢的追击中停了下来,在玄霄的指挥下,分波开始清扫战场,并留下窦宪平压后,以防出现意外。
窦老头坐在卷地兽背上,摸了摸鲸囊,掏出许久不曾点过的烟枪,捻了点烟丝塞进去,自言自语地叹道“掌门确实了不起。”
卷地兽由衷的赞同道“太厉害了,不愧是上圣看重的人选。”
窦老头点燃了烟枪,吧嗒了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态度得改改,掌门才是圣宫真正的主人,那位虽然厉害,但是也要靠掌门才能解决她的问题。”
卷地兽不敢反驳,应承道“窦长老说得是。”
窦老头没有回话,吸了几口旱烟,眼睛死死盯着兽潮退去的方向,大草原上此时狼藉一片,血迹,残肢,死尸犹如退潮时留下的贝壳,垃圾,洒满了这片大地。
卷地兽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窦长老,我们还要守多久?我看它们肯定不敢再来了。”
一阵躁热的夏风混合着血秽气,焦臭味扑面而来,窦宪平吐出一道浓烟,“再看看。”
他内心在激动的同时,亦有一丝失落感,他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难以忘记的旷世大战,可是战斗结束之后,他的心中就如同消失的兽潮一般,留下了许多遗憾。
许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抽烟,又可能是心中遗憾所致,老头子竟然被烟呛着了,肋骨隐隐作痛,他烦闷地咳了几声,叹道“走吧,这帮废物肯定不敢杀个回马枪。”
卷地兽冲着周围的灵兽喊了一声,便纷纷转身离去,窦老头儿那孤寂的背影在阴云之下犹如一尊顽石。
忽听他那雄浑的嗓子唱道“伍员在头上换儒巾,乔装改扮往东行。临潼会曾举鼎,我在万马营中显奇能。时来双挂明辅印,运退时衰夜宿在荒村。提起来叫人恨不恨,莫非是五行八个字,我的命生成。”
一路看着四周荒凉的战场,四处仍然有大火后的余烟,许多灵兽和人类忙碌地清理着,一是怕时间长了引发疫病,二也是为了收集一些炼丹用材料,已经有人带着开始挖大坑,把无法利用的残余纷纷掩埋。
他不禁深思,今日如果战败,他会不会成为灵兽口中食?掌门等人又会如何?胡思乱想之间,便到了牙守峰下的营地中。
窦老头辞了卷地兽,又点了一锅旱烟,缓缓走向牙守峰峰顶,一路走来,他看到那些曾经被雷火烧过的枯枝荒地之上,许多脆嫩的绿色正在缓缓生长,营地中一片欢声笑语,都在庆祝今天的大胜。
走走停停,他心中似有无限感慨,牙守峰的新生仿佛暗示了美好的未来,而今天的胜利,更是奠定了希望的基石。
他脸上终于挂上了舒心的笑容,虽然战斗不像他想的那般尽兴,但是未来前景却是如此的美好,至于打打杀杀这玩意,难道以后机会还会少?
把烟灰一磕,灭了烟,摇头晃脑的又亮嗓唱了一段,“程咬金,骑驴笑颜开,想起了当年的事儿来,自幼儿,家贫穷,少吃缺盖,无计可奈,无田产,难度日,好不悲哀,我只穿破衣草鞋……”
摇摇晃晃上了峰顶,只见宗门上下都已坐在一张石桌旁,座首张子潇招呼道“哟,师兄,心情不错呀?”重生之天下为奴
“贪心!”不过那个石片上立刻出现了第二个秘纹,“不过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出臭汗的活。”
“上圣大恩,玄霄代宗门谢过。”说着伏地行了一个大礼,让垣满意得挑了挑眉毛。
张子潇笑着让出了座位,“垣姐,既然您来了,这个位置就是您的了,说吧,您又有什么安排?”
“嘁,你们今天一个个这么讨好我,肯定是想再捞点好处吧?”虽然口里这么说,她还是笑着坐下了,窦老头赶紧把自己的椅子给子潇搬了过去。
王亚楠也忙取出一张椅子,子潇笑着坐了下来,窦老头才不得不归了原位,垣淡然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张子潇,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她看上去侵略性十足。
子潇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调侃道“您不愿意给的话,我们也抢不来吗,上圣?”
“嘁,”垣撇了撇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以后你们再这样聚会的时候,提前为我准备好椅子,最好是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