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循声望去,只见张子潇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对周围诧异的目光完全无视,老实说,云昌逸绝对不丑,甚至还很英俊,不然生下来的儿子又怎么会那么周正呢?她根本就是故意激怒云昌逸啊!
城楼上的云昌逸愤怒的直接把血光指向了声音的源头,但凤凰上后直接用神凤威光挡住了这一击,张子潇懒散的声音再次响起:“老臭蝇嗡嗡嗡个不停,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还想着要挟我们,就凭你这破阵?还能坚持多久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要不你干脆就来个血溅仙岳?我倒要看看你这阵法能不能支撑住!”
云昌逸面色一沉,咆哮道:“无知小辈,我只要挥挥手,仙岳便会血海滔天!你心中毫不顾忌百姓,还妄称什么仙子!你们这些仙岳仁人到是看看,这就是姜家勾结的人!就凭这句话也证明她不是什么好人!”
子潇讥讽道:“能动手,就不要动口,光是镇压这飞云堡的人,就已经用了此阵大部分力量了吧?让我算算,估计你们飞云堡里的元婴高手都被你们祭阵了吧?要想一口气催动全部五道血光,没有献祭十位聚真期的元神,根本就没那个可能,可惜,你们的长老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凭百名元婴高手,仅仅只能压住这数万军民,不然你干嘛不把这么强力的威压用到城外?你自己很清楚,此阵根本没有这个余力,能压制这些人不拿你们开刀,你就该烧高香了!”
听者无不心惊,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有余力,肯定会对围成的军队开刀,哪里还会废话?看来云昌逸一直都在虚张声势,但是这些人有好奇子潇是怎么知道此阵要献祭多少人有什么威力的?
只听子潇娓娓而谈:“家师扫荡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些小伎俩能哄得了谁?此阵阴邪毒辣,必须要用人血和元神催动,若是小阵还罢了,可布满整个飞云堡范围,需要的血祭更多,对祭品的要求也更高,你一直躲在堡内不出,肯定是在屠杀献祭,可惜杀再多也不够你完整的催动此阵,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心,非要把这邪阵布满全城!不然兴许多少还有些战力。”
子潇向云昌逸伸手一指,继续道:“你迫不及待的把底牌都打出来,无非是想讹诈仙岳,你这阵法,我看最多也就只能再炼十多个血魔咒体,再多此阵便撑不下去了,于是你便想以诈取胜,倘若你背后的云海邦国真的进驻,这仙岳还能有宁日么?恐怕你们恨不得抓来无数清修,再造无数恶阵,彻底摧毁仙岳界的抵抗,届时什么诅咒之类的慢慢解除就是了。算盘打的不错,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看了仙岳界的决心,就算你真能催动此阵,仙岳界难道会任由你作乱仙岳?真的会让流云州进驻?天真!”
边说她边用手比了个极小的圈儿,“不过老臭蝇的脑仁就就这么大,本姑娘也不奇怪了。怕你想不明白,我给你解释解释,这仙岳是仙岳人的仙岳,云海邦国想染指有那么容易?
“你就算真的献祭一城,这笔账也会算到你们云海邦国头上,多少冤魂恶念,也都是你们云海邦国的债,像你们这么可怕的邪魔,仙岳人会轻易接受你们统治?到时候不用你们诅咒,仙岳界也会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诚然,这十万居民,仙岳界任何一国都不会忍心牺牲掉他们,但是他们都明白即使真的按你说的去做,你们云海邦国的魔手也不会停止,今天几万,明天也许就是十万,三十万,五十万,直到你们杀光所有仙岳人,最后换上你们流云州的势力,又说不定你们这些魔头彻底掌握了仙岳,便会压着仙岳人去别的几道界献祭,看看你就知道了,身为飞云堡堡主,仙岳界一方霸者,却丝毫没有把仙岳人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还是云海邦国!可悲可叹!”
她一指云螭道:“你儿子都知道你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你却还觉得自己是云海邦国的正统?再正统,你能正统过云海邦国一直一来的血系?你就不怕人家到时候卸磨杀驴?用你一颗人头来安抚仙岳?还妄想执掌仙岳?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城内的居民们!诸位前来问罪的义士们!我只问一句!你们愿意接受云海邦国的统治吗?你们真的能舍弃仙岳正统吗?”
霎时间,震天般的喊声撼动了整个飞云堡,“不愿意!誓死维护仙岳正统!”
“老臭蝇!今日我们就是死,也要在九泉之下生啖尔魂!”
“仙岳诸王请速速攻城!我等愿为仙岳而死,绝不能让仙岳落入魔手!一定把云昌逸挫骨扬灰!祭奠我们!”
“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杀光云氏一族!”
所有的骂声最终统一成了一句话:“杀光云氏一族!”云昌逸面色惨白,拿着阵旗的手颤抖不已,事到如今他知道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结果只因为子潇的一番话彻底打散了他的信心,正如子潇所说,设下这种大阵,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损失,甚至还将许多聚真期的太上长老都献祭了。
“昌逸!杀!杀一为罪,屠万为雄!我们绝不能束手就擒!”一位显然是云昌逸的长辈恶狠狠的命令道,“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上无数垫背的人!”
云昌逸喉头动了动,默然举起了阵旗,催动血光,可是血光行到一半,阵旗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