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吐纳长老这样说,我也不争辩说,自己已经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在这里,多说无益,静观其变吧。
而鲁谷湖巫师群的另一巫师部落重要成员——荣慈,则带来了数十名自己部落的壮年男子,只看这样子,就不仅仅是喝喜酒那么简单了。他们坐在酒席中四下张望着,不用多长时间,很快就注视到了马飞那一帮人。
这两方人立刻就对上了眼,实在是不是怨家不聚头,彼此虎视眈眈的凝望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而吐纳长老的儿子,则带着数十名本族的成年男子,在酒席四周来回转着圈子,应该是在做警戒工作。
这场大郎的新婚,简直就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很快,流水席上就坐满了人,来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喜笑颜开来喝喜酒的,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其实正暗流涌动,昆仑玄宫巫皇一族和鲁谷湖巫师的战事,一触即发。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大郎在几名鲁谷湖本族少年的簇拥下,穿着特有的民族服饰,满脸喜庆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从他表情中,我看不出丝毫对于危险的恐惧,这让我紧张的心情顿时也放松了不少。
这时,就听到一位年纪苍老的男子,拿着一簇似乎是孔雀尾做成的掸子,在大郎身上来回擦拭着,并同时以莫罗族的土著语大声吟唱着。而此时的大郎,洋溢着的笑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低着头,表情虔诚。而周围整个酒席上的莫罗族人,也都庄严的望着场中二人。
随着老人的吟唱之语结束,三名少年分别拿着羽毛、长绳、弯刀走到大郎身前,将羽毛插在他的包巾左侧,将长绳捆在他的腰间,又将弯刀插在他身后。
看到这里,楚和子顿时变的热泪盈眶,吐纳长老也转头对她说道:“恭喜你啊,大郎现在已经是莫罗族的战士了,可以为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去获取金钱和食物了。”
楚和子有点凄凉的说道:“要是我的父母能见到这一幕,九泉之下,也就能安心了。”
吐纳长老接口道:“我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大郎的。”
接着,婚礼开始,他的妻子身穿大红色的长袍,在一群女童的簇拥下满脸含羞的走了出来。新娘子一出现,现场的气氛立刻就沸腾起来,绝大部分人都在高声叫好,只有马飞那桌人无动于衷,只是神情紧张的望着少女。皮囊
“这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结婚,那是再不过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们,简直是愈加其罪何患无辞。”中年人情绪逐渐变的激动起来。
那人说道:“好吧,就算他们两个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可说到底,男方也是我昆仑玄宫巫师的血脉遗传。你们鲁谷湖巫师族曾向我玄宫承诺,玄宫巫师和其血脉是绝对禁止和你们互有往来的,更别说通婚成家了。难道,就因为他们两从小就在一起,便能不顾及男方的身份背景。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我强加罪名呢,还是你们在自欺欺人呢?”
这名巫师显然是专门和别人对质的,口才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好,虽然一味在强词夺理,但却说得对手哑口无言。
这时,吐纳长老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楚和子要扶她,却被老人轻轻按在座位上。这个时候,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马飞一定见到了我和楚和子,他甚至还傻呵呵地冲我龇牙咧嘴的笑了笑,却并没有说破我的身份,这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吐纳长老在众目睽睽下,慢悠悠的走到那人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既然说到大郎是你们玄宫巫师,不得与莫罗族姑娘通婚。那么,我就想多问一句,大郎既然是作为一名玄宫巫师,那他为什么会从小便生活在我们鲁谷湖这里。而在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你们从来都没有过来认人,偏偏却挑这大婚之日前来兴师问罪,这是为什么?这是理所当然,还是别有用心呢?”
姜还是老的辣,吐纳长老这一席话便将对方说的是无言以对,而我也开始疑心顿生,是啊,既然齐门海知道这少年长于此地,那这么多年为何不带他走?而要在这个时候却选择暗杀这种手段呢?这显然是想灭掉莫罗族的打算。
这人说不出话来,马飞残忍的脸上这时挂着一副假到极点、让人无法容忍的笑容,起身说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啊。不过,这与我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并不冲突,无论谁有理谁占理,我们都要带大郎回去。这是玄宫四宫主亲口吩咐的任务,我们无法违背。你们,当然也不能违抗。你们要真有实力违抗,也不至于在百年前,跟玄宫签下约定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因为这就等于是毫无顾忌的在叫板了,马飞甚至连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留给莫罗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