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到了京城,才愕然发现,夏家居然“反水”,“站队”到了翟家年那边。
然后去找翟家年,习惯性地想用比武来逼迫翟家年放弃起诉,哪想翟家年一枪在手,打得他连妈都不认识——
当时要是还有子弹,且翟家年一路死追,洪品沿自认很难活着离开。
他当然不知道翟家年其实是手下留情了。
原本觉得很简单的事情,搞到现在,还是得靠门主亲自来解决,这……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有负门主之托啊!
洪品沿脸色发烫,好像被甩了好掌。
梁润痴同样屈辱地低下了头。
自己可是门主最负厚望的年轻一辈,也曾保证会罩着来京的小师弟。
结果这时候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给大风门丢人了!
成一念淡淡一笑,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
他对翟家年说道:“你刚刚真的没有发现我的靠近吗?”
翟家年立刻说道:“当然发现了,只是假装一下而已……唉,演技还是太差了,居然被你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假装。”
“切——”
罗丹昕忍不住撇嘴。
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兼硬嘴皮,明明没有发现,却强行改口,什么玩意儿。
要知道,能不能被对方提前感应,乃是衡量武学高低的一大标准。
如果不能提前感应,被对方悄无声息近身偷袭,那根本不用打,就已经死了。
从翟家年的表现来看,门主的出现,还得宁真知提醒才知道,那就比门主差了十万八千里。
门主要偷袭杀他,就跟玩儿似的。
当然,以门主之尊,也肯定不屑于偷袭区区这小畜生。
罗丹昕已然充满期待,就等自家门主大发神威,将翟家年教训得他妈都不认识,以解自己被翟家年用枪打伤的心头之恨。
然而他的期待,似乎没有得到实现。
成一念并没有立刻发飙出手,而是轻言细语地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顾你的感受,强行与你动手,使你旧伤复发,这件事,作为父亲,我很对不起你。”
“门主,你怎么能向这小畜生道歉……”罗丹昕一呆,旋即内心狂吼。
这特么有份啊!
翟家年也很意外,本以为这人一过来也是和洪品沿一般,以力压人,强迫自己不追究成云圣的责任,不然就开揍。
哪想他会这么说?
这算什么?
打算以德服人么?
翟家年想了想,说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洪品沿也都握了握拳头,闻言立即说道:“我们门主既然已经道歉,等下你在法庭上,总该知道怎么做了?”
“我要怎么做,需要你来教我?”翟家年斜瞅,不屑一顾。
“你——”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可以给个建议,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哼,当然是放弃起诉,放成云圣出来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他道歉?他是因为没有尽到好好教育子女的义务,使子女在外闯祸而道歉。然后我接受这个道歉,仅此而已。至于成云圣,他打了我,法律怎么判是法律的事。你怎么能让我放弃起诉呢?”翟家年说道,“这是明摆着的道理,你不会不讲道理吧?”
“混蛋!”洪品沿眼睛一眯,杀气腾腾地说道,“你真的想死?”
“师弟,你别说了。”成一念说道,“以你这番言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大风门是什么土匪窝子呢!”
“可是门主……”
“让你别说了,没听见吗?”成一念横了他一眼。
洪品沿身形一颤。
虽然成一念并没爆发出什么王霸之气,看上去还是那么随和可亲,但洪品沿哪里不知道他已对自己不满?
他已经生气了!
“小兄弟,我这师弟为人鲁莽,多有得罪,也请原谅。”成一念抱拳。
翟家年也抱抱拳,说道:“好说好说,之前被他们这帮人几次威胁,我还以为大风门是什么黑瑟会呢。今天看到你这位门主这么通情达理,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原来大风门是典型的名门正派,佩服佩服!”
成一念微微一笑,说道:“弘扬正气,惩恶扬善,一向是我辈中人的宗旨。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啊,反正距离开庭还有一会儿。我们到公路那边聊吧。”翟家年说道。
罗丹昕眼珠子一转,说道:“既然要聊,门主,我看不如由弟子去找个地方开个包间,坐下来聊?”
成一念正要点头,翟家年就道:“都是练家子,哪有那么娇贵,说几句话还坐下来,多麻烦?就在那边聊!”
说完,也不待他们如何,翟家年就直接往公路对面走。
罗丹昕嗤笑一声,小声说了句:“胆小鬼一个。”
翟家年明显听到了,却不受这激将。
成一念不以为意,他本就没打算与翟家年动手——
至少,现在不会。
去没有旁人在场的私人包间,与在大街上说话,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看那个人好厉害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打不得过,会不会有危险……”苏问河一脸担忧。
一方面确实是为翟家年的安危而担心,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