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误以为爸妈在金钱和自己之间选择了金钱过后,苏问河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爸妈给彻底抛弃了。
按理说她应当特别难过才对。
怎么也得呆呆地坐着不动,一脸忧郁,夸张一点的话,还会抬头四十五度望天,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然而苏问河在被翟家年带走之后,却没有这方面的表现。
反而一副轻松到极点的模样,仿佛放下了一切重担束缚,抛开了过去的重重枷锁,释放了曾经的种种压力。
如获新生,焕然一新。
她像精灵般噙着笑歪着头,又像天真烂漫的孩子,东张西望,观赏车窗外的天空、大地,各种各样的风景,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呼——”
她长长吐了口气,没有了精神压力和心灵负担,昨夜没睡好以及今天不断抗争所带来的后遗症终究显露出来。
变得极为疲倦困顿,眼皮都抬不起来。
“那个,我可以靠着你睡一会儿吗?”她呢喃着说道,不待翟家年是否同意,就好像自来熟一般,靠了过去。
翟家年笑着瞥了她一眼,索性扶着她躺下,头枕自己腿上,对小原说道:“暖气再升两度。”
“知道了。”
苏问河并没有一下就睡着,眨巴着眼皮,睫毛弯弯,盯着翟家年的脸。
“对不起啊,你存在我那里的钱,全都不见了。不过我保证,一定会努力挣钱,然后全部还给你……”
“存你那里的钱?什么钱?”翟家年茫然。
不是他太过于健忘,而是压根没把这笔钱放在心上。
苏问河提示了一番,他才恍然:“哦,那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不需要你还。”
“一定要还的,一定!”苏问河坚定地说。
“好吧,这也随你。”翟家年无所谓,旋即微微一怔,说道:“不对啊,为什么是全都不见了?难道不是拿去给你那什么未婚夫还债吗?”
“不是的,是不见了。”苏问河低低地说道,“其实就是我爸妈把钱事先藏起来,再装作被小偷偷走的样子。宁愿把我嫁给那个人,也不想偿还这笔钱。呵,要留着以后给我弟娶媳妇儿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那个未婚夫,把钱拿去了,才又得寸进尺地耍赖。没想到你爸妈也这么无耻。”翟家年皱眉,义愤填膺,“小原,把车开回去,我要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啊?不要——”
苏问河的睡意一下子消减了一部分,急忙拉住翟家年的手,央求道:“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求求你不要追究他们……”
“真的不追究?”
“不追究不追究。”
“也罢。”翟家年拍了拍她额头,“看在有难同当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好了,不用太受宠若惊,继续睡吧。”
“嗯啦,谢谢你,翟家年。”苏问河又一次神经松弛,睡意涌来,沉沉睡去。
过了片刻,她居然还小声打起了呼噜!
这娇憨可爱的模样,让翟家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容都带上了明显的宠溺。
虽说只和她接触才几天,翟家年却觉得她很讨喜。
也很欣赏她。
非常愿意同她亲近——
当然,亲近的前提也在于,第一次相遇时被她的容貌气质有所惊艳。
要是个丑女的话,说不定连钱包都不会还。
没错,就是这么的肤浅。
沈秋和回头看到他们的“互动”画面,生出更深刻的危机感。
不行,千万不能让他们真的相互喜欢。
至少,在给沈迦叶治病之前不可以!
到了京城,苏问河被“送入洞房”的噩梦惊醒,旋即发现这只是梦,拍拍胸口,暗道一声幸好不是真的,然后爬起来,泪痕隐约可见。
在发现嘴角残留的口水,以及翟家年浅色裤子明显的湿一渍后,苏问河大羞,捂住脸说道:“对不起,把你裤子睡湿了!我回头就帮你洗干净。”
“只是洗一次可不行。”翟家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在我受伤期间,你得照翟我,帮我煮饭洗衣服。”
苏问河一愣,却并不排斥,反而很开心,连连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努力争取,把你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在她看来,翟家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亏欠得很。
若有机会弥补报答,必然不会拒绝。
否则良心难按。
“小原,把我送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翟家年说道,“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嗯?”沈秋和朝小原使眼色。
小原忙道:“翟少,你现在有伤在身,我觉得还是回沈家吧。那里各方面条件更好一点,也更安全。”
“什么叫条件更好一点?你是在歧视我们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不如达官贵人的豪宅?至于安全问题,要是连我自己都搞不定,守在沈家周围的那些保安,就更是送菜的,毫无意义。”翟家年说道。
“汗,我完全没有歧视的意思……”
“那就闭嘴,我既然被他们沈家给赶出来,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再回去。”翟家年淡淡地说道,“要不是不想让我爷爷当年的承诺变成一个屁,我连京城都不会再来,空气质量太差了。”
小原无言以对,朝沈秋和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秋和只好亲自澄清:“那个,家年啊!我们家好像从来没有把你赶出来,你一定是误会了。”
“没有吗?那个叫什么甜的,不是你的外甥吗?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