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翻身爬起来,望着自己的手掌,暗道一声不好——
看样子是高估他了?
别真被自己一掌给废了吧?
“你要死啊!”宁真知一脚踹开翟家年,捂住胸口往后连滚带爬,面如火烫,白里透红。
还,还从来没有哪个男孩子触碰过这里!
今天却被翟家年白捡了便宜!
好气啊!
“咳咳咳——”
翟家年捂住胸口,一脸“要死要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确实快要被你们联手打死了。”
宁真知冷笑道:“别装了,身为翟今朝的弟弟,又空手打死十几个杀手,你的功夫绝对不弱。刚才那一下你分明可以躲开。为了占我便宜,你却假装没有躲开,还真够拼的。”
“作为一个女人,爱美是可以理解的,臭美就不对了。”翟家年说道,“我冒着被废武功的风险,只为占你便宜?你觉得这符合逻辑?”
“哼哼,你的武功被废了吗?”
“这……”
“你挨了一掌,还能说这么多废话,可见一点事都没有。你想,你既然可以毫发无伤地硬扛管家全力一击,自然也可以躲开他这一击。你可以躲开却没躲开,不是装的是什么?”
“从这一点就充分暴露了你在武学方面的无知。”翟家年也冷笑一声,说道,“因为抗打击能力强,所以反应就一定超快?”
“这……”
看着他们刚认识就好像欢喜冤家一般斗嘴,管家也是啼笑皆非,摇摇头就想离开,不去打扰他们的气氛。
唉,有个男孩子靠近,对小姐也是一桩好事。
翟家年却一把揪住他,恶狠狠地说道:“打了我一掌就想这么走了?”
“对不起,翟少爷,我也是受了小姐的命令。”管家低眉顺眼地说道,“我是小姐的仆人,只能听从她的安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冤有头债有主,你还是找小姐算账吧?”
“喂,管家爷爷,你这把我卖得也太干脆了吧!”宁真知怒道。
管家可怜兮兮地说道:“你是女孩子嘛,翟少爷不会真对你下毒手。我一糟老头看着就讨厌,翟少爷要一拳打过来,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架喽。”
他是真的怕了。
尼玛,就算他自己年轻最巅峰时,也不敢硬挨现在的自己这一下。
敢硬扛,妥妥的吐血重伤甚至死亡。
就算再高一两个级别,也同样不敢硬扛。
翟家年偏偏扛得住,他的级别得高到哪儿去?
看到翟家年的年龄,管家内心不得不感叹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狗的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这话倒是有道理。”翟家年又去揪住宁真知,“是你下令让他全力偷袭,就得承受我的全力反击!而且我才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下毒手,辣手摧花一向是我的乐趣!你给我站好了,吃我一掌!”
眼见翟家年一运气劲,宽大衣服猎猎作响,掌风还没拍出,那一股浓烈如狼烟的森然敌意就如降世一般倾塌而来,宁真知就像忽然遭遇毒蛇的猫,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意识一阵恍惚,产生“这家伙好像真的要杀我”的念头,不由得大惊失色。
管家也都勃然变色,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不是吧,这就要杀人了?
这莫非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下一刻,翟家年的掌心,停顿在宁真知额前,没有继续。
宁真知却是被刺激得双目一热,差点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脸颊也都一阵僵硬,连续磨了几次牙齿。
翟家年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好了,你可以开始庆幸了。”
“靠!”
宁真知总算反应过来,这丫是在用这种精神压迫的方式拜托自己帮他的忙!
“我这把你从警察包围圈里救出来,你就是这么吓唬我的?太没良心了!”宁真知委屈又羞怒。
“不是你把我拉到梧桐楼外面,警察压根找不到,更不会包围我。”翟家年说道。
“那我让你到我家洗澡,我还亲自帮你擦药,这不算对你好?”
“如果我抗打击能力弱一点,刚就被你的管家给打死了。”
“你明明可以躲开……”
“我受了枪伤,又一路奔波好几百公里,躲避无数警察的搜查,本就体力不支,没躲开才是正常的。”
“好吧,可你废了我的手!”
“你确定你手被废了?”
宁真知一怔,将手抬起来,摇了摇,这才发现一点事都没有了。
“唉,算我怕了你,这次是管家的不对,我身为他的雇主,也只能扛了。”宁真知撇嘴,掏出手机,“我这就帮你联系一下警界大佬,一起吃个饭,把误会说清。然后咱们再一起去一趟警局,配合一下工作,你就应该不会被通缉抓捕了。毕竟你那确实是正当防卫……”
“我有说我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吗?”翟家年一把夺过她手机,说道。
“不是这事还有啥事?”宁真知疑惑。
翟家年淡淡地说道:“我要你帮我调查那些杀手的背景和地址,然后我再亲自过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呃,你是说你要斩草除根么?”
“我只是说要去讲道理,麻烦不要造谣传谣,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ok,ok,我说不过你,这事儿我帮你调查就是了。”宁真知拍了拍胸口,点着头说道。
她心里其实是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