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伽马锡的这个老人,口中所说的“原来是你”,自然不是指的“我叫翟家年”。
管他什么顾加年还是顾减年,谁认识啊!
但翟家年后面那句话,所带来的震撼,就真的不可能不大了。
作为混乱区有头有脸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伽马锡的情报能力自然不可能弱。
毕竟,翟家年之前造成的轰动,实在太响亮,但凡一方势力之主,稍稍留意一下,都能够知晓。
根据情报,据说就是一个来自华夏的小队,一行不到二十人的小型集体。
有一大半都被冲散,剩下的小半,在其小头目的带领下,硬是救下了两个雇佣兵团的人,再说动这些雇佣兵一起,深入虎穴,营救被抓的同伙,成功出逃。
而后在第二天得知被下了悬赏令,其小头目就去买了一把狙击枪,以一人之力,狙杀贝利卡与伊万两位大佬,最后还在上千人的疯狂围攻下,逃之夭夭。
据说这位吊炸天的狙击手,在头一天营救同伙时,硬是夺下了蒙多军的坦克,轰死了几百人。
在同样的条件和装备之下,此等战绩……试问天下几人能够做到?
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能突围逃走?
眼前这个年轻人,连那样的大风大浪都活蹦乱跳地经历过了。
此时,这个公馆里面,自己的那些保卫人员,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再把他给弄死吗?
伽马锡暗暗吞了口口水,又干咳了两声,说道:“华夏有句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还真是有道理呢。当我听说了那件事后,就一直想亲眼见见这位传奇人物,今天还真幸运的实现了,这可真是一件开心的事啊!”
“所以你现在很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
“那你怎么没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伽马锡捧腹大笑,然后说道:“顾先生本事高强不说,为人还这么幽默。”
“好说好说。”
“真的是他吗,会不会是说谎呢?”伽马锡闪过这个念头,“但要是真的,我这试探的话,岂不把老命都试没了。”
年纪越大,他就越怕死。
本来在得知侄女西奥菲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但冻溪国派了不知道多少人追捕,全世界很多国家也暗暗派人去抓,伽马锡就压根不想跟她碰面。
担心惹祸上身。
本来就跟西奥菲的父亲不算至亲兄弟,从爷爷辈就隔房下来,干嘛要去在乎呢?
要不是以前双方合作时,不慎留下了某个把柄,被西奥菲攥在手里,再被西奥菲许以威逼利诱……老子管她去死!
“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没必要冒险试探这个人。而且看样子,他应该和西奥菲是友非敌……”
伽马锡目光微动,也就不管那么多,打起精神与翟家年谈笑风生一番,就又请他去客房休息。
外面的人,依旧蹲守着没走,专心致志地关注公馆里面的情况。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生冲突。”
“难道……这个华夏人并不是想来抓人,而是反过来助阵的?”
这思想不要走入误区嘛!
西奥菲落马之前,位高权重,说不定那时就与一些人或者势力结下善缘。
全世界都想抓她利用她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常人不可能知道的隐秘消息,但这世上也可能会有与她彻底统一战线,哪怕与全世界为敌的人吧?
虽然那样的人,势必很愚蠢。
“咦,又来了一个!”
“快看!”
这些人便看到一个面色疾苦的和尚,衣衫褴褛,犹如乞丐,对公馆守卫行礼之后,摊出了手。
“呃,这是要化缘讨饭?”
“你傻啊,这混乱区哪儿来的乞丐?敢找人讨钱,早就被随手杀了!”
“倒也是……”
那个守卫本来要赶走他来着,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忙深深鞠躬还礼,都不用去禀告,就直接把人给放进去了。
“什么,确定是龙嘙古大师吗?”伽马锡浑身一震,急忙抢步而出,主动迎出去,与这和尚见面。
一看到本人,伽马锡就立刻确认了真伪,然后毫不犹豫朝对方跪趴下去行礼。
龙嘙古受了一礼,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伽马锡起身,受宠若惊地用冻溪国的语言说道:“大师,您怎么不提前让人通知,我好去接您。等到您到了门口我才出来,实在是罪过罪过。”
龙嘙古好像多日没吃饭一般,消瘦的脸上始终带着苦色,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也是临时起意,忽然造访,你不用这么客气。”
“那大师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伽马锡小心翼翼问道。
龙嘙古脸上终于扯出一丝微笑,缓缓说道:“自为西奥菲而来。”
“果然……如此……”
伽马锡心里一沉,表面越发恭敬,请龙嘙古入座后,陪着小心坐了一会儿,又请他去客房休息。
焦躁的伽马锡在自己的休息室来回踱步,都有种冲动——
要不要现在偷偷溜掉算逑了?
去他吗的把柄,一个落荒而逃的阶下之囚而已,就算抓着自己的把柄,又能怎么样?
便在这时,又有守卫匆匆闯进来,汇报:“主人,不好了,有个自称雪伯亚利白色兵团副团长的毛子要来见您!”
“白色兵团!”伽马锡吓了一跳,忙道,“一共来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
“只有一个吗?”伽马锡一愣,稍稍松口气,又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