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年走了,消失在眼前。
又过了许久,冉若才如梦初醒一般,尖叫一声,跑回了房间。
她要去换衣服。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流出这么多冷汗!
她还要去换裤子……至于为什么就不说了,反正并不算多么失态,只是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失态。
“该死的家伙,居然这么吓我——”
她索性收拾换洗衣服,跑到厕所里洗澡,一边任花洒喷薄的热水爽利地淋在身上,一边小声的咒骂。
等到洗完澡穿上衣服出来后,她依旧愤愤不平,坐在她爸身旁,说道:“这个家伙,简直就是白眼狼。咱们前脚才无偿教了他铁拳功夫,他后脚就来个所谓的调整改进,这不是直接打爸你的脸么?”
冉辉内心仍然处于深深的震撼当中,闻言却是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喝道:“能别废话吗?还不快凝神静气,再细细回忆刚刚的那种感觉,争取将它烙印在脑子里。以后每每练习铁拳,都体悟那种感觉,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啊?这也行吗?会不会太玄了?”冉若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
冉辉非常慎重地说道:“当然,这等于是一种精神层次的直接传功,近乎于神通。”
“这……”
冉辉猛地一拍大腿,又道:“我决定了,回头你就去跟着他学武,如果能争取拜他为师,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啥,不是吧!让我拜他为师?我,我才不要!”冉若下意识排斥。
“糊涂!此等人物,比我当年何止强上十倍?想要在武学一途上,走到更高更远,这便是绝佳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以为这位顾今朝的弟弟是什么简单人物?这简直近乎于宗师!还如此年轻!任他发展下去,哪怕是三叶道长那等人物,说不定也总有被他超越的时候。”
“什么,他是那个顾今朝的弟弟?这也太巧了……那不等于就是我们的仇人吗?爸,你才是糊涂了,他哥当年可是把你的武功都废了的,你不是做梦都想着要报仇吗?”
“我是想报仇,但顾今朝都已经死了,我还怎么报?杀他全家吗?”
“……当然不是这样了,但,但总归也是仇人,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冉若用力摇头,“反正我不接受!”
眼见冉辉还要唠叨,冉若直接拔腿就跑。
她内心是苦涩的,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翟家年在与她爸初见时,会说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是这样。
太伤人心了。
翟家年当然不知道他把一个少女的心给伤了,回家后,往沙发上一躺,便开始思索怎么简化这套铁拳,让初学者适合上手去练。
嗯,既然决定要教一批徒弟,当然还是要认真一点点。
这样的生活才更有意义。
第二天,梧桐楼重新开张,宁真知之前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专业人士,给收银台配了刷卡系统,再配了一批带磁的会员卡。
只要一次性预交五百元,就能成为初级会员,发放会员卡,卡内储存金额与个人信息。
以后再来消费,不需要带现金,直接刷会员卡就是。
这年头,很多中小学生的压岁钱都由自己掌管,每年都能入账几百甚至几千几万。
要是富家子弟,个人账户十万百万都不算稀奇的。
就算手里没有五百块,要找家里要,一下能要到手的几率,也都不小。
因此,单单中午,刚得知可以办理会员,就有二十多个人直接掏钱办了会员,其中还有两个眼都不眨地交了五千,成了中级会员——
虽然他们问了中级会员比起初级有什么特权,宁真知一句暂时还没想到给打发了回去。
但他们还是办了。
不少人见状,直接打车回家看能不能弄到钱,下午上课之前,陆续又有十几人前来办卡。
宁真知来之不拒,压根不担心回头会不会有学生家长跑来算账,说他们诈骗——
大不了到时候退钱就是了,多大点儿事啊!
下午,这里的生意就变得极为火爆,有功夫作为噱头,其它饭店哪里比得过?
他们看着眼红,却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福满楼一直都关着,无人问津,老板下落不明,这就是前车之鉴。
经过一天的思考,翟家年已然初步总结了一套适合这些会员的入门拳法。
在众人饭后怂恿下,他穿着厨师服,戴着高白帽,来到外面,众目睽睽下,忘掉了之前说“不会表演”的话,直接示范表演了一遍,打得那叫一个呼呼炸响,刚猛有力,看得大家连连叫好。
只是……为什么看上去稳扎稳打,不甚美观呢?
感觉好像没什么难度啊!
受到影视剧的影响,他们更喜欢那种看上去特帅的打法,或者就是好像杂技一样,以扎实的基本功,做出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动作。
翟家年耳朵一动,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暗道一声肤浅,却也没摆什么谱,直接上演了一记常人办不到的“绝活”。
只见他将一条腿高高抬起,脚尖笔直朝天,大叫一声“看好了”,再将这一脚往下用力一跺。
砰!
直接就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踩出了一个深几厘米的脚印。
鞋子却丝毫不见损坏。
“卧槽!”
“果然是真功夫啊!”
“吊炸天!”
“我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