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说当年的多尔衮一系党羽又复活了。
对于豪格的口诛笔伐已经开始,就好像不久之前豪格对付多尔衮那样,现在的朝廷追夺了豪格的所有爵位和典荣,还把他革出了宗籍,不承认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也不承认他和太祖武皇帝努尔哈赤及太宗文皇帝皇太极有任何关系。
成者王侯败者贼,这是千古不亘的老旧戏码,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
既然豪格打了败仗,自然就是大逆不道的贼逆之徒,而打了胜仗的阿济格则摇身一变成了大清国的救世主。
“合度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又在军前效力。”从珠帘之后传来布木布泰满是祥和的声音:“连个正式的爵位也没有,未免忒不成样子。也应该仔细的议一议了,就算是封不了亲郡,加个贝勒总是应当应分的嘛。”
“臣无尺寸之功,怎敢贪此厚赏?”合度很谦逊很有风度的说道:“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待臣建功立业之后,再行封赏,一可彰显赏罚分明之效,再者臣也就受之无愧了。”
“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懂事,我大清国若多几个你这样的青年俊彦,这江山是铁打的一般。”
合度和布木布泰的这一番对话,听起来好像真的中规中矩无懈可击,其实暗含深意。
一个贝勒的爵位确实不低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高。
但是现在这种局势,光有爵位有个屁用?
就算是直接封出个和他爹一样的亲王,还能真的顶饭吃不成?
做要紧的就是实权。
“无尺寸之功”看起来是合度的自谦之词,其实就是在暗示布木布泰:你还没有给我封官呢!
布木布泰最擅权谋之术,早就听懂了。
“你也确实应该担个正经的职务了,也好为朝廷分忧。现如今呐,出缺儿的地方不少,你想做个什么样的官啊?”
“臣怎么敢挑三拣四?只要能一展才能为国效力,无论官职高低都是好的。”说到这里,合度的语气稍微一顿,片刻之后就又继续说道:“唯今之计,朝廷的要务无非有二,一曰追罪,二曰平乱。”
追罪的意思就是追查豪格的党羽,一定要把那些攀附豪格为非作歹之人清理干净斩草除根。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当初豪格是怎么追最多尔衮党羽的,只要有样学样比猫画虎也就可以了。
至于说平乱么,其实就是继续追杀豪格,将他彻彻底底的干掉。
但是这事儿朝廷真的是空有其心而无其力。
经历了一连串的内乱之后,朝廷已经衰微到了极限,哪里还有力量去对付虽然战败却还拥有相当实力的豪格?
这事儿也就只能继续“拜托”英亲王阿济格了,只能让他去继续追剿叛逆之贼豪格。
“自古以来,前方兵士固然是因将士勇武,然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打仗打仗,打到最后一定会反映到经济层面上,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却无可奈何,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朝廷真的很穷。
最后的一点家底都被吴三桂给敲诈光了,豪格又来搜刮了一次,连国库里面的地皮都要被豪格刮光了,哪里还有那么的钱粮去支持阿济格的大军?
“臣有个成算,既可以不动用国库,还能支撑前方战事,望万岁和太后允之。”
不花朝廷的钱,就能剿灭豪格那逆贼,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讲。”
“臣之所言及的追罪与平乱之事,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大可一并办理。”
满朝文武根本就不大明白合度在说些什么,但若是刘乾龙在场的话,肯定早就听懂了,而且必然会一跳三尺高的破口大骂:“合度啊合度,你小子说了这么多屁话,不是就想抄袭我老刘的做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