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隔了两日,豪格的大军就已兵临城下了。
代善等人联合了其他的几个宗室,代表朝廷恢复了豪格的亲王爵位和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对于以前的那些事情,则甩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倒霉蛋做替罪羊。
京城保卫战?
不,根本就没有是京城保卫战。
朝廷受了小人的蒙蔽和挑唆,冤枉了肃亲王,好在还有“老成谋国”的礼亲王和郑亲王等人,及时纠正了朝廷的错误,帮豪格洗刷了冤情。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那就不是底层的老百姓们应该关心的事儿了。
一场天大的风波能够在波澜不惊之中得到化解,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避免了一场兵刀血火之灾。
只要不打仗,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但布木布泰和福林小皇帝的日子却已经过不下去了。
身批铁甲腰挂战刀的豪格正在厉声喝问:“九门提督一职是何等的紧要,怎能委任一个蒙古人?如此乱命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反对吗?”
面对气势汹汹的豪格,小皇帝福林早已经被吓坏了,支支吾吾好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母亲。
“吴克善大贝勒亦是皇亲,做九门提督有何不可?”看了看外面那些面孔陌生的御前侍卫,布木布泰强做镇定的说道:“在万岁面前如此的大呼小叫,这就是你肃亲王的人臣之礼吗?反正兵在你的手里,刀也在你的手里,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谁又能挡得住你了?”
在彻底控制了京城的局面之后,豪格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了九门提督吴克善,用自己的心腹之人取而代之,现在只不过是缺少一个正式的任命而已。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过火之后,豪格稍稍往后退了两步,神态之间已有所缓和:“万岁,这吴克善终究是蒙古人,外戚干政素来就是亡国之道,咱们大清国的江山可不能这折腾。罢免吴克善另行任命九门提督的条陈我已经写好了,只等万岁用玺。”
有没有皇帝的批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豪格想要一个好听点的说法,不想让自己的吃相太过于难看而已。
连宫廷宿卫都换成了豪格的人,皇帝敢不答应?
就算他不答应,又有什么用?
“还有一事,那多尔衮本就是欺君罔上的狼子野心之辈,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他的罪行。但是现在。”
豪格的调门陡然提高了很多:“他的棺椁就停敛在乾清宫,这算怎么回事?乾清宫是什么样的地方皇上不会不清楚吧?”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皇帝死了之后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进入寝陵,在这之前,棺材要停放在乾清宫一段时间,表示“寿终正寝”的意思,同时这也是只有皇帝才有的待遇。
多尔衮不是皇帝,当然不应该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追封义皇帝?这也是出自太后之手吧?”豪格虎视眈眈的盯着布木布泰:“他多尔衮何德何能?竟然要追封皇帝?说!”
最后的那个“说”字,说的锵锵有力声振屋瓦,把布木布泰吓了一哆嗦。
她终究是个女流之辈,平日里躲在幕后玩弄一下权术平衡还可以,一旦面对这样的局面,立刻就被吓住了,竟然不知应该怎样解释这个问题。
身旁那个慈宁宫管事太监也算是个有忠心的,小声的回了一句:“当初这事太后曾经和礼亲王他们商议过,大伙儿都是同意了的,却不是太后一人做主。”
“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轮到阉宦奴才插嘴了?”豪格厉声说道:“既然太后管不好自己的奴才,那我就代太后管一管。拖下去,杖毙了。”
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一拥而上,拽住那个太监就往外拖。
太监登时就怕了,不顾一切的叫喊着:“太后救命,太后千万救奴才一救。”
布木布泰脸色苍白,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对于内廷违反了规矩的内廷宦官,大多是用棍棒活活打死,而不是直接砍头。
也不知道豪格是为了故意立威,还是他手下那些士兵不知道规矩,拖到堂下抡起棍棒就打。
凄厉的叫喊声中,顺治小皇帝被吓的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布木布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却始终一言不发。
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传过来之时,就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布木布泰又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多尔衮的尸体停敛在乾清宫,成个什么样子?”看了看噤若寒蝉的众人,豪格似乎非常满意:“一定要彻查,看看多尔衮还有多少党羽,不管查到谁,全都严惩不贷。”
对多尔衮的追封以及死后哀荣,都是出于稳定局面的考虑,其实布木布泰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形势稳定了,必然会追查多尔衮的罪行,也肯定会清算摄政王一系的党羽。
虽然豪格和布木布泰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多尔衮。
从多尔衮死的那一刻开始,布木布泰和豪格之间的协作关系就因为共同敌人的消失而瞬间崩塌,转变成为最直接的敌对。
“还有。”豪格的目光有些阴冷,就像是一头盯上了猎物的狼:“太后不好好的慈宁宫享福,竟然在朝堂之上垂帘听政,这算怎么回事?”
“皇上冲龄年幼,无力单独处理国事。”
“皇上年幼,不是还有辅政大臣么?身为太后,坐政垂帘,我大清国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以后哇,军国大事就不烦劳太后操心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