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早已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漫长积累,最要紧的就是一个“稳”字。
不奢求一夜暴富,而是追求稳重,这才真正的大商家的持恒保泰之道。
突然之间就给出了这么大力度的支持,明显已经严重违背了他们的经营原则。
“大帅虎威!”胡老太爷笑呵呵的说道:“以寡兵临敌境,震动湖广,我辈虽是锱铢必较的商贾。其中的厉害也能看得出来,黄州之战,虽是千军万马,然真正的主力却是那两千学生兵。”
“能以两千未曾成军的学子,击破数万汹汹之敌,斩杀数千清兵,这份战力虽不敢说旷古未有,也足以让我等看出些什么了。”胡老太爷很有把握的说道:“这样的无敌精兵,也不许太多,只要有三五万人马,必可光复我煌煌大明。”
商人的眼光最敏锐,对于局势的改变也最为敏感,能够从细微的风吹草动中看出大势,要是没有这点眼光,他们的生意不会做的这么大,也不会经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而长盛不衰。
三五万学生兵就能光复大明?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夸大之言,而是低估了学生们的厉害。
如新华军校那样的学生兵们,只要有一万,张启阳就有横扫天下的把握。
要是真有三五万人的话,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打遍世界无敌手。
“看来诸位对我的学生们很有信心呢。”
“信心满满。”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要是败了呢?”张启阳笑眯眯的看着这四个商业巨头:“打仗的事情,谁敢轻言必胜?万一我若是败了,诸位岂不是亏的很大?”
“万一大帅不胜,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胡老太爷眯缝着眼睛说道:“若是连大帅都败了,这天下就真的要亡了。就算不是马上亡天下,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辈商贾素来讲究一个稳住,绝不赚取冒险的钱财。但这当今之世已说不得了。”
“我们不仅赌的是大帅必胜,而是在赌国运。”
胡老太爷的语气并不高亢,甚至显得有些沉重,却自有一种斩钉截铁的果断决绝,大商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展露无遗:“我还就不信了,我泱泱华夏五千年的气运就会在这个时候断绝。晋商敢赌清廷的气运,我们就敢赌大明的气运。左右不过是放手一搏,接下来就看我中华气运是不是会绵延千古了。”
作为一个商人,最大的本钱绝不是经营之道,而是气运。
当年的吕不韦赌的是国君,赌赢了之后是什么样的局面就不必多言了,史书上早有记载。
徽商这个群体比最成功的商人吕不韦赌的还要大,他们赌的是国运!
和赌国运相比,两千年前的吕不韦孤注一掷的赌一个国君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这一把赌对了,以后就算是卖大碗茶都能富可敌国,若是赌输了,那也无话可说!
事实上,徽商的衰败也正是因为赌国运的失败,明清交替之际的豪赌失败之后,没过多久就被晋商排挤出去,逐渐衰落了下去,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赌国运这三个字,真的说到张启阳的心坎上,猛的一拍桌子:“说的好,既然诸位愿意陪着我赌这一把,说什么也不会让诸位失望!”
“虽然这场豪赌的盅盖还没有揭开,最终的胜负尚未可知,但我等却早已看出大帅已稳操胜券了。这一把豪赌,我们想输都难。”
听了这话,张启阳顿时就笑了:“看来诸位对我很有信心呐。”
“不是信心,而是事实。”胡老太爷笑道:“两百万的钱票不是一个小数字,换做货物必然也有很多。我等徽商的根本就在安庆、徽州、庐州一带,大帅却不要求我等启运,分明就是就地提货的意思。在淮右之地提货却不用大规模运送,恐怕大帅的兵锋所指不是淮扬吧?”
商人的嗅觉最敏锐,而且又是事实上参与其中,通过种种蛛丝马迹已经觉察到了点什么。
张启阳当然明白胡老太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正色道:“军国大事,诸位最好不要胡乱猜测。”
“我等身家性命,子孙后代的希望都系此一战,大帅尽管放心,有些话就算是带到棺材里,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年纪最小的毛彦神色郑重的说道:“行军打仗和经商其实是一个道理,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秘字了,这其中的轻重利害,我等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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