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你是由仙人抚养长大的咯?”崇祯皇帝一脸好奇。
“没错!”
“既然是仙人将你养大,那么肯定有不凡的见地,你觉得如今我大明如何才能扫贼荡虏?”这才是崇祯皇帝忧心的事,他想着张家世代忠烈,如今张启阳说自己是仙人养大,也就急病乱投医,看看张启阳有什么见解。
张启阳脑袋瞬间大了,这崇祯还真会问问题啊,这叫自己怎么回答。
所谓的贼,就是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所谓的虏,自然就是满清蒙古各部。
如何才能扫贼荡虏,这个话题可就大了。
当崇祯皇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承认了现在的大明朝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地位,至少已经丧失了战略主动,甚至有可能会更糟。
作为一个小小的忠诚之后,当然不合适在这种事关国家大战略的问题上胡说八道,但皇帝亲口问起了,又不能不回答。
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关于明末的状况,汇成语言,张启阳才说道:“草民怕说出来,陛下会不开心,所以还请陛下答应,不管草民说什么,都不要生气。”
崇祯皇帝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朕答应你。”
张启阳又是叩首一礼,“谢过陛下!”然后才说道:“以草民一愚之间,扫贼荡虏之事不在于战场争锋。李闯,张献忠等造反众人也好,满清蒙古的威胁也罢,追究到根子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而在于经济层面上。
打仗打仗,看似是拼的前方军力,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钱粮二字。”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则是经济的表现形式,对于张启阳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一个连初中生都能弄明白的问题。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如果大明朝的经济能够维持在及格线以上,拥有足够的钱粮来支撑战争,就算是再有十个八个的李自成,再有十个八个的满清,也早就灭了。
想我大明幅员万里,生民亿兆,国力十倍于贼虏,又是天下正统,扫贼荡虏自然不在话下。”无论是国土、人口还是资源,大明朝都远远超过对手,战胜敌人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在满清和李闯的双重逼迫之下,现在的大明朝已是四处冒火八方生烟的境地,虽还不至于摇摇欲坠,却早已经显露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的窘态。
自身的实力明明比对手强的多,却被对手打的疲于应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动员能力不足,而且是严重不足。
“陛下您想想,我大明那么多的土地,那么多的人口,为何还是组织不起一支强兵?无非就是因为土地所产的粮米和百姓创造的财富不在朝廷手中而已。财富不在朝廷手中,国家的潜力根本就动员不起来,这才是根源。
崇祯皇帝并不昏聩,他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国家有劲儿使不上,资源和人口无法动员起来,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亿兆百姓辛勤劳作,所创造的财富究竟哪里去了?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凭空蒸发了吧?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答案。
老百姓们吃不上饭,已经穷的揭竿而起造反了。
朝廷却拿不出养兵的钱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造反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满清也趁火打劫。
钱粮财富不在老百姓的手中,也不在国库里边,而是在地主士绅和官僚的手中。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大明的立国之本,现如今所谓的士大夫阶层只顾自己的利益,毫不在乎大明朝的兴衰,想要从他们手中争夺资源,那等于是和全天下为敌,一定会动摇国本。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敢于公然挑战士大夫阶层,崇祯皇帝也不例外。
“能有这份见识已是难能可贵了。”用一句轻飘飘的话语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崇祯皇帝又说道:“最近,很多官员上奏说,京郊有许多富户想要买官,组建民团,朕也欲大兴民练,你意如何?”
“草民以为不可。”张启阳心里暗暗吐槽了一下,你国库本来就没钱,军队都养不起,你还想训练百姓?
“为何?”
“陛下,这训练百姓和训练军队士兵都是一样的,都得花钱,而且还可能花的更多。”
组建民团,只需要给出一个虚的不行的空头职衔,就能不花朝廷一分一文养出很多军队,这绝对是件惠而不费的好事。
但养兵、练兵全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要花很多钱!钱从哪里来?无非就是掏那些愿意组建民团的富户的腰包而已。
那些人纯粹就是花钱买个官儿,过一过当官的瘾,给自己弄个体面的身份而已,又有谁会真的花自己的钱为朝廷练兵打仗呢?毕竟自己就没再史书上见过有组建民团抵抗满清与起义军的。
也就是说,大举推广民团的事情根本就不具备可行性。
这事不难理解,崇祯皇帝又陷入沉默,张启阳也只好站在原地。
良久,崇祯皇帝开口:“卿之所言,让朕深有感触。”顿了一下,崇祯皇帝又说道:“朕决定,授卿镇国将军衔,领锦衣卫指挥使之职,着卿组建一队民团成军事宜。”。
镇国将军,那根本就是一个很虚的空衔儿而已,真正的给张启阳安排的官职则是一个正四品的指挥使。
职衔和职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