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样的刺杀行动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的偶然为之,那也就罢了。
最可怕的是,在短短的八日之内,就出现了三次。
在西平、在汝川、在周县,接连三场刺杀,连续干掉了三个投靠清廷的奸贼。
这三次刺杀和在叶府发生的刺杀事件几乎如出一辙,全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段异常血腥惨烈,全都是无差别的tu ,直到如同传单中说的那样“屠灭全家”为最终目标。
短短几日之内,锄奸营的名声响彻豫西南一带,成为无数uo求荣之辈最可怕的噩梦,唯恐被锄奸营的死士们找上门来,全都关门闭户深居简出低调了很多。
“啪”
“啪啪”
一凡左右开弓,接连甩了二十多个耳光,打的叶周氏发髻散乱口鼻冒血,连牙齿都打的松动了。
接连抽了她几十个耳光之后,依旧怒气未消的一凡又抬脚猛踹。
叶周氏本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名门闺秀,哪里招架得住一凡这般凶暴的殴打,直接就被一凡一脚给踹的爬不起来了。
“站起来!”
在一凡的怒吼声中,刚刚站立起来的叶周氏又被一脚踹倒。
“站起来!”
站起,踹倒,再站起,再踹倒,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叶周氏已被打的摇摇晃晃。
“停!”一凡已经打得手都麻了,好在一旁的张启阳终于喊停了。
张启阳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简直就是一头暴怒的凶兽,目光狠辣犀利,死死的盯着口鼻冒血的叶周氏厉声大吼:“下不去手?好个下不去手?你以为你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不你什么都不是。”
一把揪住叶周氏的衣领,张启阳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我早就对你说过,仁慈是最要不得的,怎么就全都忘记了?”
“大帅,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杀叶一秋妻儿之时,不该心慈不该手软…”
“错!”张启阳暴怒的咆哮着:“我让一凡打你,是因为你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加入锄奸营的那一刻,你就曾立下毒誓,你忘记了吗?”
“没有忘记。”
“誓言的第一句是什么?”
“誓死锄奸,杀尽天下奸贼!”
这就是每一个锄奸成员的第一句誓言。从加入绝死锄奸营的那一刻开始,人就不再是人了,而是复仇的凶兽,是索命的厉鬼。
“为了铲除奸佞,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代价,一切慈悲怜悯就再也和你们无缘了。”张启阳用前所未有的高亢语气厉声咆哮:“为了复仇,当有牺牲一切之决心。要敢于践踏世间的一切道德,所有那些生而为人的想法全都是狗臭屁!践踏世间道德!”这是张启阳对每一个绝死勇士的硬要求。
“你说叶一秋的妻儿无辜无罪,所以下不了手,那他们呢?”张启阳戟指着叶周氏身后的绝死勇士们,吼的喉咙都疼了:“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儿,就有辜有罪了吗?”
在叶周氏的身后,站立着三百多名锄奸勇士。
乱世之中,人命如芥,家破人亡者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些人却无力复仇,张启阳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
只要加入绝死锄奸营,就能学习报仇的技能,就能得到战友的支援。
这三百多个绝死勇士全都身负血海深仇,只要能够为死去的家人报仇他们可以不顾一切。
“你自己有什么罪?为何还要遭受玷污?你们叶家有什么罪?为何四十多口被别人杀了个精光?你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忘记了吗?”
“你说叶一秋的妻儿无辜无罪,那好,我就让你看看。”张启阳从怀里摸出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片子,丢在叶周氏的脸上:“叶一秋设计诱杀汝宁官员,光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就杀了四十多个,每一个官员的家小全都屠的干干净净,一千四百多口子啊。
光是未满月的婴儿就有十二个之多,白发苍苍的老者就不知凡几?这些个老幼妇孺有罪吗?叶一秋为什么还要斩草除根?
既然叶一秋做了初一,我们就做十五,这与有罪无罪有辜无辜没有丝毫关系,仅仅只是报应,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杀别人的家小妻儿,我就要他家破人亡,我就要他子孙断绝,唯有如此才能震慑天下如叶一秋这般的奸贼。
你想过没有?若是有人以叶一秋那个刚刚出生才十几天的孩儿为幌子,就能够继续打着叶一秋的旗号为非作歹。
到时候五水河三城的敌军依旧是叶家军,我们的将士会有多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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