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心里顿时了然。
周永利看冬梅的眼神有喜欢,有受伤,有委屈还有热烈。
这明明就是看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得不到的人有的眼神啊。
看来周永利这是回家摊牌了,他的家里人都不同意。
但是把过错推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冬梅身上,未免吃相也太难看了。
冬梅果然更懵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才看不上那个比我还白的男人呢。”
宁舒不好说话,冬强却颇以为然地点头。
“我姐说的是,那个男的也太白了,看着别扭。”
三婶恨不得把这两个活宝轰出去。
“他娘,打听打听看看,给冬梅定上门亲事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三叔一说话就是重点。
需要立刻掏小本本记下来的那种。
现在的这一句,就立刻决定了冬梅的未来。
该说亲了。
冬梅如遭雷劈。
“啥?”
三婶也有些舍不得,但是自家男人发话了,就得听。
“我先给打听着吧。”
三叔点点头:“尽快,但是也不能委屈了闺女。”
“不是,爹,我怎么就得嫁人了呢?”
冬梅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也太草率了吧?
“本来就多留了你,现在那个周永利他爹娘又这么说,肯定会对你影响不好。”
“也到了年纪了。”
三叔有些黯然地说完这几句话,就转头出去蹲着抽烟了。
宁舒敏锐地发现三叔的眼圈有些红。
想来也是舍不得这个闺女的。
这家人真的很好,三婶虽说爱打听事,但是不该说的她从来不在外面说。
三叔是个沉默寡言的,可是心里还有一杆秤在。
两人也不会因为冬梅是个闺女就使劲作践。
闺女小子同等对待。
“冬梅,你别急,还得先打听个差不多的人家,慢慢相看,还早着呢。”
宁舒看见冬梅有些难以置信,便安慰了她几句。
没想到周东强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这就出去说,我姐早就开始相看人家了,才不会看上那个比女人还白的家伙。”
周冬梅让他说得脸都红透了。
但是却又没追上周东强。
“这个混小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冬梅一边跺脚,一边愤愤地说道。
三叔和三婶没有说话,家里的气氛突然就低沉了下来。
宁舒本身就不擅长安慰人,上去撕人倒是还能擅长一些。
她想了一会,走到三婶身边。
“婶子,要不然先把风声放出去,相看不相看的,等等再说吧。”
三婶擦了一把眼泪:“也该看了,就是舍不得。”
“村里跟冬梅这么大的闺女,都已经定了亲了。”
宁舒见三婶这么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行晚上再上趟山吧。
怎么着也得攒点钱给冬梅随礼不是。
只不过应该卖到哪里去呢?
卖给供销社还得看人家供销社收不收呢。
中午的鸡汤又重新提起了大家的兴致。
冬梅一边抱着大海碗呼噜呼噜的喝汤,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定亲就定亲吧,别太远了就成。”
冬梅一下子想开了之后,三叔和三婶也都放松了心情。
东强嘿嘿的笑了几声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那会我去说我姐的事,小白脸他娘的脸都变了。”
“让她吧屎盆子扣我姐头上。”
宁舒顿时停下了筷子。
冬梅一个脑瓜崩弹在了东强头上。
“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这么恶心的事!”
下午还是照常上工。
下工之后,宁舒没有跟冬梅一起,自己偷偷上了山。
先不说卖不卖东西,多打几只兔子弄点兔子皮给冬梅也行啊。
谁让她是一个贫穷无助且离异的单身女人呢。
手头紧很正常。
在山上就把兔子处理好之后,宁舒把兔子用提前准备好的油纸包包好了,放进筐里,上面再压上了一些野菜和干柴。
回到自己的家之后,宁舒突然发现锁被撬开了。
呦吼。
这么刺激吗?
说实话,除了周福顺,宁舒还真想不起来会有谁来撬她家门。
宁舒先把筐放进了冬梅家,又让东强去找了村长,说自己家的门被撬开了。
东强飞快的跑开。
宁舒挽了挽袖子,推开门就进去了。
正在屋里乱翻的周福顺一听门响了,顿时吓了一大跳。
不是上了山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怎么办?
什么都没找到这就要被抓到了?
宁舒大步走进里屋。
周福顺正在那里急得跟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你来做什么?”
宁舒随手捡起一根烧火的木柴,指着周福顺问道。
周福顺似乎是作威作福惯了,顿时挺起胸膛。
“你以前还跟过我哥呢,我来看看能怎么了?”
宁舒当场就被气笑了。
“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我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撬开锁进来,我可以去告你的。”
周福顺一听要告自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什么都没找到,你就要告我?”
宁舒听着他这话简直没有逻辑,抬手就是一杆子抽了过去。
“我看你就是缺乏社会的毒打,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