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月初,红岩也到了。她一进帐篷,扶风就高兴地抱着她倒在了床上,亲个不停。
“你的头发怎么成这样了?”红岩问。
“跟去年想抢我们朱虎的那个吴清源打了一架。”
“你没事吧?”
“没事!”扶风笑着说。
“你这样看起来真奇怪。”
“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收拾一下。”
红岩于是又帮他收拾起头发,整理了刘海,又把发尾剪得齐整些。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扶风说,“我想你。”
“我也想你。”红岩说着停下手上的动作,亲了他一下。
“山吟真人他们都来了吗?”
“除了苍梧,元婴期以上的师兄姐都来了。”红岩说,“还有一个好消息,碧泉和玉引两位师叔祖也来了。”
“是吗?怎么碰到的?”
原来碧泉和玉引这一次也是得到了消息,从冰原赶来参加法会的。路上,他们一起回了趟飞霞谷,顺便又去拜访空空禅师。空空禅师对他们提起扶风二人到飞霞谷找他们的事。他们就回昌硕城,找到了妙音山众人。
“两位师叔祖说,法会结束后,会留在山上教我们三年。以后也会常来妙音山看望我们。”
“那太好了。他们人怎么样?容易亲近吗?”
“碧泉师叔祖不太爱说话。玉引师叔祖比较容易亲近,人都挺好的。”红岩说,“在路上聊起我父母,他们还说要去安南洲,给我父母报仇。”
“岭南安南州?杀你父母的人是安南州的什么人。”
“安南州的州主,天星老人。”
“碧泉和玉引两位前辈现在处于什么境界?没问题吗?”
“碧泉师叔祖是觉一境,玉引师叔祖是神清境。听师父说那个天星老人是神清境,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
“我跟师父说一声,到时候也跟你们一起去。”
“好!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给扶风修整好头发,红岩又帮他洗了头。知道碧泉和玉引爱干净,扶风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红岩给他绑了个翘翘的短马尾,看着竟有几分痞气。
帐篷之外,刚重逢的白灵和铁红正在空地上嬉戏。扶风和红岩嘱咐它们不要飞远。随后跟元吉上人打了招呼就飞往妙音宗所在的驻地。
此时,碧泉上人和玉引真人正和山吟真人在一个大帐篷内喝茶聊天。空空禅师也带着本真、本澄前来拜访。
熟人再见,分外亲切。空空禅师和山吟真人看到扶风都很开心。
扶风跟红岩对众位长辈纷纷见礼。碧泉上人是个年轻妇人,看着样貌也就三四十的样子,显然驻颜有术。修炼至三一境可对外貌做一些小幅度的调整,至少脸上的皱纹是没有的。玉引真人看着也很年轻,不过头发都全白了,衬上那一身白衣,给人不染纤尘的感觉。剑入天荒
一曲结束,扶风还久久沉浸在最精彩的、最紧张的那一部分琴箫合奏里。
“如何?”玉引真人问。
“凤鸣鹤唳?”扶风试着说了说。
玉引真人和碧泉上人听着互看一眼,笑了笑。碧泉上人说:“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的几组三连音,是东一声,西一声的林间鸟鸣。而后是一段很长的引子,确定了一个很大气的基调。
“接着一段优美的琴箫合奏,是林间清风,是天上飞云,是鸟儿自由飞翔在广阔天地的意境,但是不久,琴声就暗暗描述了一些不安的意象。
“这一段结束,鼓和琴把不安情绪推上明面,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算是一个过渡段落。
“这四段结束,鼓声乍响,预示不安的真正到来。之后玉引上人用琴弓在铁筝上的拉锯,以及后面的琴箫合奏,是凤鸣鹤唳之音。但不是很优美的那种凤鸣鹤唳,而是很挣扎的凤鸣鹤唳。曲调十分悲戚,却也在这种挣扎中表达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这挣扎的凤鸣鹤唳,我猜是‘人为生而争,鸟为存而鸣’之意。”
空空禅师先接过话,“挣扎的凤鸣鹤唳之音吗?此曲有大悲悯!”
“你解释得很好!只听一遍便能猜出这些意思已经很不错了。这首曲子就叫《争鸣》。人的争鸣可不仅是为生存。”碧泉上人拿出两本册子,“这里都是我和玉引两人谱的曲子,送给你和红岩。这些曲子和世上流传的曲谱很不一样,你们拿去慢慢练吧,不许外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们。”
听过《争鸣》,扶风和红岩都对两位音系高手的作曲能力深感钦佩。这次能受到认可,得到这些曲谱,可比学了什么好功法还叫他们高兴。
随后扶风二人陪着聊起这次来华阴山的情况。空空禅师和明哲禅师多年前就认识,想去拜访老友,碧泉上人等人也想见见太极门的知常上人。他们就和扶风一起前去拜访了知常上人和元吉上人等人。彼此见面,说的也是些客气话,交流法会信息为主。
现在的人族领袖主要有六人,在元老院供职的有四人,为首的是华阴派掌门千松上人;然后是玄冰城城主冷玉冰;元老院的另外两名元老,一个是原本的土族族长,人称丘伯;另一个是亘古冰原的一个散修代表,拂樱斋主。禅宗的代表人物是洛州法济寺的主持弘一禅师。知常上人作为太极门的现任掌门自然也是人族领袖之一。
禅宗的弘一禅师是千松上人和冷玉冰之外的另一位元一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