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辰还早,你们可在这院中四处走动!”
放了紫鸳带着黄蕊与丫头们四处游玩,自己也四处走动察看。
她看地势自是不同丫头们闲逛,却是挑那地势高处去走,这院子里各处或在墙角,或在池边,又或是假山亭台之上都布置以各式菊花,或白或黄或紫或红倒也煞是好看。
穆红鸾提裙上了一旁的假山登高而望,见院墙边有参天大树,树叶浓密便是藏身几人都不易被发觉,若是真有人意图出其不意杀人动手,这处倒是个好地方!
正思索间,转头看向凉亭之中,见石桌上有茶盏摆放,又放着一本半翻的书本,
“原来这处早有人了?”
穆红鸾走过去看了看,心中暗想,
“不是说包了院子么?”
听身后有稀索之声,转身回头沉声喝道,
“甚么人,出来!”
那假山后头露出一角方巾来,有一名身穿儒衫的男子现出身子,那男子见被发觉只得红着脸出来躬身行礼,
“夫人见谅!实在不是有意冒犯!”
穆红鸾上下打量他,见人生得高瘦,面容俊俏,倒是一派斯文的样儿,想了想问道,
“你可是朱黔勇?”
那男子又行礼道,
“回禀夫人,小可正是朱黔勇!”
说话间直起身来,这才敢正眼瞧穆红鸾,却是一瞧之下立时脸更红了,
“这世上……世上竟真有如此美貌佳人!”
一时之间只觉两耳嗡嗡作响,心头乱跳不已,垂头那处心中暗道,
“她……她这……那里能是这世上人,分明就是月里嫦娥下凡,天上仙娥降世……”
壮着胆子又偷偷去看她,却见佳人冲他微微一笑点头道,
“原来朱三郎竟是已先到了!”
这般朱唇轻启,花颜妍丽,满院的花儿立时尽皆失色,只觉眼前天地唯留她一人亭亭玉立……
朱黔勇喃喃不知所云,
“小可……小可闲来无事,便……想着早些……早些过来!”
崔夫人早前已通了气,请了穆红鸾这头,又请了朱家夫人那头,朱黔勇年已十七,若说不着急自己的亲事那也是假的,也是担心盲婚哑嫁,寻不到可心的人,也等不得母亲与嫂嫂,自家先出了门,寻了这院子假山上的凉亭坐下,心中暗想,
“这处地势最高,她们来我也能先一眼看见!”
只没想到进来一大帮子女眷,又个个戴了帷帽瞧不真切,后头众女出来,他又不敢在假山上观望了,生怕被人瞧见骂一声登徒子,只得躲到了假山后,想着待会人走了再出来。
却是没想到有一位夫人竟上了这假山,便这么碰到了一处,瞧见这般美貌的女子,朱黔勇立时脑子里一派空蒙,手足不知如何摆放,眼口也不知怎得安然。
只听穆红鸾又道,
“朱三郎可是认得我?”
朱黔勇茫然摇头,穆红鸾笑道,
“前头说是相看本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只现下遇见了总不能对面不识,我便是燕黄蕊的堂嫂,你称我一声世子夫人便可!”
“世子……夫人!”
朱黔勇脸上一白,这才发觉对面的佳人梳得乃是妇人发髻,原来……原来她已嫁了人么!
这时才想起来母亲说的话,
“那小娘子虽说是东陵王府的女儿,却是养在了蒲国公府上,由世子夫人亲自带在身边,据说很是受宠爱,模样也生得白胖喜庆,是宜子宜孙之像,儿啊……娘瞧这门亲事极好,那小娘性子单纯又有蒲国公府撑腰,日后说不得这家中还要你来顶立门户呢!”
朱黔勇闻言点头,他少年心性自觉不愿攀附旁人,只听说那小娘子性子纯良,温柔可爱,便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