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周围便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这宁家孙小姐说话,倒是足够直白,是啊,若是真的姐妹情深,又何至于等到这个时刻,才出言情深,那看似是求情的话,却将自家姐妹推入了如此境地。
都是世家大族,勋贵人家的小姐,如此低级的后宅手段,亏她拿的出去手。
想着,众人皆用一副鄙夷的目光扫向宁丹。
宁丹感受着那不善的眼神,心中对宁墨的恨意更加强烈,心急如焚,语气哽咽地反驳道:“大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说丹儿?”明显一副极度受伤的模样。
而后又紧接着出声解释:“大姐姐,汐妃娘娘怀有身孕,若是有个好歹,那灵儿便是整个东临的罪人,我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定是不能一味的偏袒她,这样,不仅对别人不公平,就连对灵儿也是不负责任。
大姐姐素来随性而为,难免有许多事,想法太过简单。”
宁丹铿锵有力的说出如此大公无私的话,若是这话,说的早,在场的人或许会纷纷认可。
只不过,此时此刻,她的话一出口,更是引来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这叫宁丹的姑娘,小小年纪,心思之重,弯弯绕绕,还竟直接以责怪的语气,同自家姐姐说话,在宫中都如此张狂,在府中岂不是更加的目中无人。
众人想着都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向跪着的人,摊上如此戏多的姐妹,真是无奈的很。
宁丹原本借着此话,一来为自己解释,二来更是衬托自己的大气凛然。却怎么也想不到效果恰恰其反,任由手指嵌入掌心,红唇煞白,连带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宁墨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宁丹此时一副大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模样,暗道一声痛快,宁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都当人是傻子吗?皆顺着她的话走?她也不看看,这在场的都是年纪不大的闺阁女子,将心比心,自己姐妹再如何,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府里的名声,这样做无非白白掉价,更显得虚伪。
“丹儿这话,已然是认定宁灵所犯之事,不知你可有证据?或者说丹儿,依着自己的臆想巴不得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如此才好将责任全部推到灵儿身上?”宁墨幽幽地开口,不乏犀利,可堪称诛心之言。
“丹儿没有,娘娘,臣女没有。”宁丹急忙矢口否认,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将楚楚可怜演绎到了极致。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够了,本宫不管你们姐妹之间的龃龉,浪费本宫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若是因此耽误了本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你们谁能担得起?来人,将…..”汐妃语气森冷的开口,脸上的表情早已经不耐烦。
“娘娘,且慢,臣女要等的人来了,请娘娘再给宁墨些时间,娘娘不也想知道,这件事究竟如何?”还未等汐妃话落,宁墨语气恭敬地禀告道。
将目光定在迎面而来的人身上,随即解释地开口:“来人是臣女的奴婢冬瑶,刚刚便是她一直陪在灵儿和蕊儿身边,想来自是能明白其中的原委。”
在场的人顺着视线看去,便见冬瑶拉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容貌中等,身高较小的宫女而来。
“奴婢冬瑶参见汐妃娘娘,奴婢刚刚事发的时候,无意间瞧见这小宫女眼睛死死盯着娘娘同宁灵小姐这边,而后神色慌张的急忙离开,心下略一思索。
深觉此事大有猫腻,故此便连忙将她寻到,她怕是最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娘娘恕奴婢自作主张之罪。”冬瑶不卑不亢,有条不紊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倒是有心了,果真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奴婢。”汐妃语气冷冷的出声,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倒并未多加为难。
复又将眼神落在那直到现在为止,定定跪着,一直将头低到最深,身子抖的不像样子的宫女身上,开口:“说吧,你看到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本宫好好地走在拐角处,偏生扑出来一个人?”
那宫女缓缓抬头,眼神慌乱的四下躲避,刚要摇头,便撞见一双寒如深潭的桃花眸中,肩膀处隐隐有痛感袭来。
一时间,寒意更甚,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忙点了点头,开口:“奴婢是皇后宫中的打扫宫女,刚确实无意间瞧见…..是….是林诗韵小姐,她用了巧劲,趁着这两位小姐不注意,推了一把,那名叫灵儿的小姐,所以….才会使得娘娘您,差点摔了一跤。”
话落,便听见林诗韵忙大声斥责道:“大胆奴婢,血口喷人,我一直在和燕芙在一起,根本没你说的那般。”
“奴婢没有,没有,娘娘,这是刚刚从林小姐身上掉下来的香囊,奴婢趁人不注意,捡到的。”那宫女咬了咬牙,所幸,不管不顾地将物件呈过去。
只见那香囊绣着一个明显的韵字,边角处,还有污渍。
宁墨瞧着林诗韵忐忑不安却强装稳定地模样,似是不经意间出声:“看来林小姐的手段,还是如出一辙,想当初林小姐可是用同样的手法,在格子铺将郭小姐的云锦衣毁了。”
林诗韵闻言,暗叫一声不好,她好不容易在此之前将郭燕芙哄好,若是她再因着宁墨的话,与她离心,那她这次真的要栽了。
想着试探性地看了郭燕芙一眼,果真瞧着她的脸色,已然阴沉一片。
“燕芙,你还有没有要说的?”汐妃摩挲着那香囊上的字迹,开口。
“启禀娘娘,臣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