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女们将东西撤下去以后,廉黎明和黄华两人分别坐上了主客位置。
这显然是有事情要说,众人也都大概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事,都是正襟危坐。
黄华和廉黎明对视了一眼,黄华道:“节度使你说吧!”
廉黎明轻轻点头,眼神扫过殿内众人,道:“诸位,多亏吕军长和流求国主率军来援,我福州之危得以度过。只是在这里,本官还有句话得再度提醒诸位,皇城的信到来以前,我军已经打败元军,这点……诸位没有异议吧?”
殿内有人道:“节度使放心,此事我们心中都有分寸。”其余将领文臣也是点头。
“如此我便放心了。”
廉黎明轻轻点头,“也请诸位守口如瓶,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都是福州官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话,想来是无需我多说的。寻常时诸位,哪怕是和我,政见不和,那也是难免,但咱们都是为这福州百姓们的安居乐业。我廉黎明生于福州,这辈子也都打算呆在福州。若是因谁而让得这福州官场动荡……”
说到这里,廉黎明的眼神已是微冷。
黄华立刻在旁接口,笑道:“节度使严重了,在坐诸位都和福州有着千丝万缕关联,又都是愿意为福州办实事的,我想诸位心中都是有分寸的。”
殿内众人连忙点头。
哪怕看出来廉黎明和黄华这是再扮演白红脸,此时也必须表态。
违抗皇命,可是真正能够引起福州官场动荡的。在座的,没谁能够承担得起那样的后果。
廉黎明心中算是轻轻松口气。
不管这些文臣武将到底会不会将密信的事捅出去,但是能做的,他已经做了。他偏头看向黄华,“那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安抚使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黄华只道:“此役诸位身先士卒,为万民表率,我会在战报中如实禀报皇上。该交代的,节度使已经交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我和节度使必定是同心的。”
这已然表明他的立场。
殿内众人仍然只是点头,无人再说话。威胁的话,廉黎明已经说了,黄华这算是施恩了。毕竟这些文官其实并没有在城头出太大的力,而黄华将这件事正儿八经在战报中汇报上去,却很可能让得他们进入皇上的视野。到时候,说不定全福州的官员都能因此而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