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帝的问话不禁令太子、相王、李三郎、李客、裴旻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敢想象待小太白说出那两个字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满殿大臣倒是翘首期盼答案,众人皆想知道,这名年方四、五岁便能对诗句对答如流的孩童到底是何人的子嗣,武三思和太平此刻更是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他们期待着女皇帝这场即将骑虎难下的戏到底如何上演。
小太白正欲开口,裴旻小声唤了一句:“太白!”裴旻又望向了女皇帝,轻轻地摇了摇头。
女皇帝似乎明白了裴旻的用意,继续朝小太白说到:“来,到奶奶耳旁来说,只告诉奶奶一人。”说罢,女皇帝俯下身来,小太白轻轻凑了过去。
小太白说罢,女皇帝直起了身子,却收起了先前的笑容,轻轻闭上眼睛,陷入了思考。大殿之中的人无不好奇,此孩童的父亲到底是何人?可看来此刻应该是不会有答案了,遂一起望向了女皇帝,等待着她接下来将作何安排,同时宣告这场文决的的比试结果。
终于,女皇帝缓缓张开了眼睛,神情肃穆地说到:“今日文决,上官婉儿才华出众,诗文力压众人,故朕判其胜出,明日同朕一起燃灯敬佛!至于李白,尚年幼,出言无状,今日不作惩戒,他日再犯,必惩不待!”女皇帝说罢,在上官婉儿带领下,众人忙领旨谢恩,不敢再多言。
裴旻也一把抱过了小太白,准备退下,刚才这一幕不禁令其后怕,小太白在裴旻怀中向女皇帝挥了挥手,稚气地说到:“奶奶,小太白改日再来看您。”女皇帝朝小太白微微一笑,未再作答。
返回座位后,月娃赶紧接过了小太白,紧紧抱住,李客也是长抒了胸中之气,算是躲过了一劫。
女皇帝见文武对决皆已有了结果,于是起身大声说到:“今日文、武比试已决,朕与众卿共饮一杯,吾等君臣同乐!”说罢,女皇帝接过了宦官盘中的金杯,与众人举杯共饮,众人齐呼:“臣等,谢陛下!”
女皇帝年事已高,敬了此杯酒后,正欲先行离去休息,可此时席间却突然站起了一人,径自走到了大殿正中,武三思一时间满脸惊愕,因为走到大殿正中之人正是薛良!
女皇帝也是感到有些错愕,目光诧异地望着薛良,薛良一躬身,大声说到:“还望陛下留步!吾有话要说!”薛良此举无不令众人惊讶,一个梁王的谋士,无官无爵,竟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言唤陛下,这可是大逆之罪!
不待武三思开口,武江抢先大声说到:“薛先生,何意?还不快退下!”
薛良冷笑了一声,答到:“武大人,都到了这一步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这陛下要是先走了,梁王、太平公主交代吾等办的事又该如何办理?”
薛良的话不免令武江感到大为疑惑,这武三思还交代他办什么事了不成?怎会连自己都不得而知,于是转身过去望向了武三思。
武三思当即大怒,一拍案桌而起,大声斥道:“薛先生,汝在胡言什么?本王何曾安排汝办与陛下相关之事?”
薛良倒是显得镇静异常,轻轻一笑,望向太平公主,说到:“梁王说他不记得了,公主殿下是不是给他提点、提点?”
太平公主与薛良虽谋面过几次,但均是与武三思一起会见,只知道其人是武三思的门口,此外并无更多交集,此刻薛良突然朝自己如此一说,太平也是大为光火,接着拍案而起,大声骂道:“汝是何人?本宫何曾与汝相识?”
薛良听罢,反而仰天大笑了起来,众人皆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女皇帝,这突如起来的变故令其实在不明,薛良继续说到:“看来梁王、太平公主皆是鼠辈耳!”
武三思听罢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桌,指着薛良大声骂道:“今日汝可是疯癫了?汝不过是本王府上区区一名门客,安敢在此对本王出言不逊,本王看汝是不要命了!来人,把他给本王拖出去剁成肉酱!”
“且慢!”女皇帝大声喝道,武三思没想到陛下会制止,于是转身面向女皇帝,拱手施礼道:“陛下,此人不知何故疯癫,在此胡言乱语,是微臣管束无方,吾这就是处置!”
女皇帝望了望武三思和太平,又望了望薛良,继而说到:“朕视此人并未疯癫,朕都不急于处置,汝辈又慌什么?且听他把话说完!”
“可是。。。姑姑!”不待武三思话说完,女皇帝大声向他斥责到:“今在集仙殿上,当着众人的面,汝要称朕为陛下!”
“是。。。是,陛下!”女皇帝大声斥责后,武三思不敢再多言。
女皇帝望向薛良,继续说到:“汝是何人?又有何事?朕就在此,汝说吧!”
薛良微微一笑,瞅了一眼武三思,开口说到:“吾早就说过,当今陛下的心胸、气度、智慧又岂是梁王、太平公主之辈所能企及,汝等还妄图发动兵变,实在是笑话!”
薛良说到此处,大殿之中无不震惊,目光齐齐地望向了武三思和太平;武三思的脸憋得通红,大声斥责到:“汝安敢血口喷人?说本王欲发动兵变,汝可有证据?”太平虽有兵变之意,但此刻也只能尽全力撇清,于是附和道:“汝一个门客,居然敢诬陷皇亲,罪不容赦!”
薛良不再理会二人,转向女皇帝平静地说到:“吾乃薛良,此前确实是武三思的门客,当然也一直亲眼目睹了其与太平公主二人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