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时已过午,未时正,李三郎正与张九龄议事,见李客二人返回,起身准备询问情况,但见陈无忌满身血迹,不免心头一惊,连忙问到:“伤及何处?何故如此?”不待陈无忌回复,又立马转头对张九龄说到:“快传太医前来医治。”张九龄双手一拱,答到:“喏!”
陈无忌连忙答到:“无碍!此等小伤何劳李司丞。”
李三郎说到:“陈司直,何出此言?这还不是因公所伤。今日,我特向太医署申报了一名当值太医,此刻他正在龙安司值守,行医方便。”
陈无忌没想到李三郎安排如此细腻,知道龙安司所临之敌必不一般,居然提前连太医都备下,于是也就却之不恭了,拱手一礼以示感激。
不久太医即到了议事厅为陈无忌医治,陈无忌也把此行之事,事无巨细向李三郎做了禀报,提到玄灵子时李三郎心里一怔,没想到这赤发阎罗所求之物如此怪异。
一刻过后,陈无忌伤处包扎完毕,所经之事也悉数汇报,李客始终一言不发,心中若有所思。李三郎率先问到:“李都尉,你看此事下一步该如何?”
李客回了回神,缓缓答到:“此事在下看来,抓捕突厥人克多为当务之急,此人暂避宁人坊,应抓紧时间,不管他此行目的为何,但来者必定不善,但。。。库勒多提那,在下认为才是神都最大的隐患!”
李三郎听完,沉思片刻,对身旁的陈玄礼发号施令到:“速持龙安司令,命左、右羽林军包围宁人坊,关闭坊门,挨家挨户搜查!通知宁人坊里正,备好宁人坊住户名录和近三月人员出入记录,待查!我稍后即到!”
陈玄礼双手一拱,大声道:“喏!”
李三郎继续向李客说到:“这克多武功高强,看来还须李都尉亲自前往,以策万全!”
李客双手一拱,答到:“吾当竭尽全力,这就立刻出发!”说完转身将欲走。
李三郎突然开口问到:“这赤发阎罗的消息准确吗?他说的话真的作数吗?”
李客没有丝毫犹豫,答到:“赤发阎罗所提供的消息一向无误,所应之事也言出必行。”
李三郎不再开口,一挥手示意李客尽快前往宁人坊。李客对李三郎最后所问倒是不太在意,但不知为何心里却隐约升起一丝不安,具体为何,一时也说不清,于是匆匆策马起行。
宁人坊位于神都西市,定鼎门旁,出入神都较为便捷,故此次上元期间,作为各路商贾的主要聚集地。此时的宁人坊可称得上是人山人海,原本宽阔的坊街、巷道都被商贾的货品堆塞得满满的,别说骑马过市,就连步行而过都显得拥挤。
左、右羽林军抵达时,怕大肆搜捕造成不必要的慌乱,也不敢轻易封街道、坊门,只是在坊门处设卡,许入不许出,待李三郎抵达再行其事。
不出两刻,李三郎也乘马到了宁人坊,他也没想到宁人坊现状如此,权衡之下,也是继续执行羽林军的排查方案,同时召来了里正。里正虽没见过李三郎,但也闻得其名,于是恭敬的施礼,问到:“请问李司丞今日带羽林军到此,所谓何事?下官定当竭力配合。”
李三郎直言问到:“现宁人坊内有多少突厥人?近三个月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突厥人入驻坊内?”
里正一听,连忙答到:“自突厥与我朝交恶,近年来坊内突厥人数确实锐减,但现在坊内突厥人至少也有两、三千人,近几月到坊内的突厥人多为商客,倒也不觉有何人特殊。”
两、三千人!听到这个数字李三郎不免一惊,这些情况都是他事先没有估计到的,总不能把两、三千人都抓起来一一拷问吧?再说,这克多既然要潜入神都,那事先必定做了充分的准备,可能早已化作商贾,这样搜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李三郎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向一旁的陈玄礼问到:“李都尉呢?他到了吗?”
陈玄礼答到:“李都尉早已至此,但此刻不知去向。”
李三郎正欲再次询问,李客却已刚好从门外入内,李三郎连忙问到:“李都尉可有办法查寻克多?”
李客没有作答,反而问了身旁的里正:“这坊内半年内新增的突厥商户有几家?”
里正连忙答到:“这倒是不多,一、二、三。。。七家!”容我缓缓,来时迟
里正声音微颤,气息微弱地说到:“小。。。小人。。。爱。。。财,私。。。私藏炮竹。。。酿成。。。此祸!罪。。罪该。。。万。。。万死!”
李三郎一听,立即明白了是何事,仍用最后的气力质问道:“谁?谁。。。贩于你?人。。。在何处?”
里正用最后的气力挣扎着说到:“元。。。元良!大。。。大远。。。客。。。客栈。”里正说完也噎了气!
李客被刚才这一炸,自然也伤得不轻,摔倒时的皮外伤倒也无妨,可这五脏六腑却是如同受了重击一般,如不是其内力高深,恐此时也难逃一劫,他挣扎着站立起来,口中大口吐着鲜血。
他离李三郎和里正不远,所以刚才的对话也听得清楚,他蹒跚地走到李三郎面前,扶起了李三郎,问到:“李司丞可安好!”
李三郎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到:“无碍,休息一刻便好!”
李客把李三郎扶到墙边,靠墙坐下,拱手说到:“那就请李司丞在此稍作休息,在下即刻前往大远客栈缉拿元良。”
李三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