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飞起在云端,随意坐下,随即袍袖一拂,双腿上横放着一架古琴。这时她玉手微扬,灵蝶舞动,奏响编钟。
本来对于这一副乐器,该当敛容整衣,手持古老的钟槌,奏起最典雅的乐章。只是司徒静得到这一架编钟时,乃是十分意外的场合,后来又重伤昏迷,乃至这架编钟都未修整,显得有些残破。
但饶是如此,奏响的钟曲中正平和,黑奎抬头看时,似乎见到有一位上古神人的虚影显化而出,轻轻挥动钟槌,随后每一道音律都震在“魔神”之上。
“哼……”然乐神之曲终究非同小可,司徒静突然闷哼一声,俏脸发白。身后的羽轩见了,知道以她如今修为要奏起乐神曲,那是极为勉强的。
当下羽轩将几颗丹药送入她口中,随即暗暗打了个手势,这时万千灵光冲破灰云,凝在空中。黑奎两人大惊,催动魔神虚影将手掌一扫,企图把灵光一扫而空。但两人被乐神曲一震,几乎重伤,已无力在应付秦雪涵了。
秦雪涵随即从灵光中走出,玉手一掐印诀,一截云烟凝聚而成的袍袖显化而出,将魔神虚影笼罩在袖中。
“袖里挪天劲!云烟楼的人?”那周厉显然是见多识广的,一语道破秦雪涵的武学,当下略一躬身,说道:“原来是故友门徒,不知小姐可识得白虹长老?”
“那是在下师叔。”秦雪涵符印打出,这一片灵光显化成十二灵脉图,图中山水世界替换了周遭阴暗的虚空,有数十座山峰冲天而起。
那周厉大惊,急道:“小姐且慢动手,老夫只是为黑族雇佣来办事的,那老东西才是黑族之人。”
当下黑奎闻言,面色骤然阴沉,向秦雪涵道:“你是秦家人吧?这一手生灵元气可使得十分纯熟啊!”
秦雪涵淡淡一笑,向虚空打出符印,一片星华落将下来,当中二十八星宿的星云在头顶之上凝聚,随即便走二十八道身影,正是那二十八宿诸神。
“该死,终日打雁,今日却叫雁啄了眼!”黑奎心下大骂,到了现下方才醒悟,那是面前的三个少男少女设下圈套,让自己钻了!
秦雪涵向周厉:“前辈既与白虹长老有旧,那么你便自行离开吧!”
“多谢秦小姐!”周厉闻言又惊又喜,暗暗瞥了一眼黑奎,随即纵身而去。
这时秦雪涵手中木剑一指,那星宿“诸神”双掌一按,周身空间一阵乾坤倒转,随即便只见自己身处宇宙星河之中,头顶二十八宿星云依规则运转,奇幻玄妙。
黑奎心头一跳,但仍要作生死一搏,其勇气所在,便是身后的魔神虚影。
“血归灵阵!”黑奎以血刻画阵符,符文落在“魔神”眉心,随即阴气俱化血色,连带阴气里的魂魄,都尽染红色……
“魔神印!”蓦然一低喝,黑奎踏在虚空,“魔神”掌中凝聚一枚掌印,轰然拍出。两力一撞,只见星河破碎,“虚空”震裂。随后秦雪涵纵身而起,将十二灵脉图一收,仿佛将整个“宇宙”都卷了一卷,捉了黑奎,随后一道封印阵符打入黑奎眉心。
黑奎大惊,但秦雪涵袍袖一拂,便将他送至怀城的东城门口。
慕延心下一跳,浑没想到,他们竟把黑族之人生擒活捉,口中苦涩万分,只得命府兵一面收敛柳彰遗体,一面把黑奎带入府中。
“这十二灵脉图还能擒人?”司徒静一脸好奇之色,向秦雪涵问道。犬马之牢gl
羽轩挠头一笑,随即周身紫气翻腾,化为紫火涌入炉中。
二女“噗嗤”一笑,司徒静问道:“还疼吗?”
秦雪涵摇了摇头:“似乎只有催动修为时,伤势才会发作,现在却没什么了。”
“你啊……”司徒静眼望丹炉旁的紫衣少年,微微一叹道:“也不知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怎连……”
秦雪涵一笑,也看着司徒静一双美眸,但并不开口。
司徒静心下一虚,眼神略一躲闪。
这时空中一声凤鸣,一道银色光华直冲牛斗,随即星云密布于空中,显化出北斗星宿的阵图来。
羽轩手掌一抓,把一颗碧绿丹药收入玉碗之中,研成了药粉。随即抬头看向空中,那只青凤虚影还未消散。
“韦师兄?”羽轩心下微惊,司徒静道:“那是南炎府方向啊。”
羽轩点了点头,将药粉给秦雪涵敷上,过了片刻,便拔除了深入肌肤内的剑气。
秦雪涵道:“现在肯定是他们进攻南炎府了,若再去云烟楼,只怕已来不及了。”
羽轩沉吟道:“那先进南炎府吧,但同时我们三人出现,目标太大,不如先用须弥乾坤图把你们送入图中世界,如何?”
二女对视了一眼,便点了点头。羽轩随后将须弥乾坤图一抖,将她二人送入图中。
这时北斗星云不断显化,已将南炎府的半座山脉都笼罩在星云之下。随后星云之中,走出七人,正是南炎府七部部尊。
其中天枢部尊道:“黑族三十三掌鼎祭司齐至,当真看得起我南炎府啊,不知几位是要车轮战还是一齐上?”
“紫兄说笑了,这又不是街边比试,自然什么手段能赢,便用什么手段了。”说话者乃是掌鼎祭司之首,黑族的传功大长老,名唤黑兆。他望着天枢部尊,手掌一动,一张阵图铺展而开,当中显化八尊魔神虚影。
但虽称虚影,其实宛若真魔,周身或是血炎滚滚,或是暗雷弥漫。总之魔神阵图笼罩了另一半南炎府山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