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凌空步虚,在万丈虚空上缓步而走,但见夕阳光点缀云雾,云雾淡薄,拂在羽轩脸上,只觉有说不尽的快意舒适,自思自忖道:“早听说天人凌空步虚,在九天之上任意驰骋,而不似飞行一般,还需借风御风。”
过不时,只听水声轰隆作响,水雾弥漫在一座小山谷中。那个老者说道:“好了,便是这儿了,此处是吴城南郊,离你家也不远。”
吴城两面环山,西面山脉连绵千里,峰高十万丈,谷深数千尺,那谷里终年不见阳光者,比比皆是。但南面山峰则和缓了许多,绵延一二里的山脉中,最高者也不过数百丈。是以,南面灵兽虽多,却都是一些修为不足灵境、凡境的。而西面群山里,却不乏九元境、天人境的兽王、兽皇的存在。
当下老者脚下轻点,缓步下了虚空,散开羽轩周身的护体罡气,羽轩问道:“前辈适才说到我祖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为何不在此处?”
老者道:“那自是在你家中了。”见到羽轩惊愕,他微微一笑,反而问道:“你可知你父母身上留有旧伤?”
羽轩点头道:“我知道,但每逢我要问清楚时,他们却总是不答。”
老者道:“那是怕你分神,其实如今看来,告诉你也不妨。你父亲身中一道阴寒掌力,唤作‘玄阴掌’,乃参灵宗大长老冷魏打下的。这掌力冰封千丈,似这样一片一二里的山脉,顷刻间便成冰川。”
羽轩脸上惊愕更甚,忍不住问道:“天人之境的强者竟有如斯威能?”
老者道:“他是超凡入圣的,”羽轩不知“超凡入圣”是何等境界,只听老者跟着说道:“玄阴掌力禁锢经脉,使人十分的修为中发挥出不足一成,是以他才能在千年前独对古神府两大祭司而不败。”
“千年前……”羽轩心下暗暗吃惊,自忖道:“这老者难道是千年老怪?”于是问道:“古神府是什么宗门,如今怎么不曾听说过?”
老者长长一叹道:“那是已经覆灭一千五百多年的古宗门了,你不曾听说,也不足为怪。当年神府君临天下,令之所至,无有不从,实在有无尽辉煌……”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一叹。
羽轩问道:“古神府既有这样的势力,又怎会突然被灭得干净?”
老者摇头道:“其实也并非突然,乃是缓缓式微,人才凋零。又有万年底蕴,所有人都眼红得很,加上他得罪天下,终究是引起众怒。如今许多宗门世家,其实也是托神府余荫,否则不会有如今地位。”
老者抬首看着虚空,又看了看羽轩,说道:“其实,你**身上的‘寒劫指’也多少与古神府有些关联。寒劫指原本出自神府雪家之手,因冷魏夺得修炼之法,又加上自身所学,便创出这么一门绝世武技。”
“雪家是当初创府十族之一,后人便将此十大世家合称神府十族,但后来其中一族逐渐没落,古家便一族分两支,占据两族席位。如今雪家隐世,神府遗族想必也在找他吧。”老者想了一下,见羽轩眼中又有疑问之色,于是说道:“神府遗族便是十族后裔,他们一生所求,或许便是重现古神府辉煌吧。”
羽轩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问道:“那不知前辈能否治好家父家母?”萌物打工日常
女子听了,脸上突然有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说道:“你在秦家住那么久,又显示了天资卓绝的一面,难怪会引得秦家大小姐一见倾心了。”
男子轻咳了一声,无奈地道:“当年是秦月年少,所见男子无多,但如今她已为云烟楼长老,追求她的年轻俊彦必不为少,说不得连孩子都有了……”但见女子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连连轻咳几声,接着道:“不过如今神府遗族再度销声匿迹,倒不知他们还在图谋什么,但想古家跟着神府覆灭,其余几家缺了领头人,已经很难做了吧。”
女子微微一笑,也不再瞧着他,而向谷口处痴痴望着,过不多时,便轻声自语道:“也不知轩儿能否受得住这洗经伐髓之苦。其实,这部‘古诀’功法虽好,你也不必要忍着这样痛苦去学,事情自有爹娘来做……”
只见瀑布冲击而下,自然形成一方水潭。潭中少年赤裸上身,被老者指上轻弹,一枚枚细如牛毛的金针刺入穴位,穴中紫气便缓缓溢出。过不多时,潭水咕噜噜直冒水泡,犹如温泉一般,但其时潭水温度之高,几与岩浆无异。
老者修炼的元气,唤作紫灵天火,乃是伴随天地而生的天地真元衍生之物,具有莫大威能。其时,老者‘古诀’已修炼至大成,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令天地变色。而他催动元气,为人洗经伐髓,也是极大的机缘,只是羽轩却被千刀万剐般剧痛折磨,口中嘶吼已然沙哑了!
只觉这十余年来,也没现下一刻钟漫长,当真是一息百世。谷中的女子不忍再听,几次要纵身而去,把羽轩拉起。但伐髓到了现在的地步,强行阻止,倒反而会让人陷入经脉断绝的绝境!
但所幸令人生不如死的剧痛有终结的时候,只见明月高挂,明月的倒影映在潭中,溅起的水花便也染上了洁白的月色。
又听到少年沙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对着河畔的老者道:“老师,你这功法可太害人了!”原来在洗经伐髓之前,便已拜了老者为师。这老者便是当初羽赋在神府遗迹中请来的,唤作凌苍。
凌苍站在水潭形成的小河边上,微微笑道:“本来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