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元节,也是传说中的鬼节,很多在他乡的人都会选择回乡祭祖。往年的这个时候,远在宾江市的梨花,也会应节的请上一个星期的假,带着梨子回湾塘村。
这里的习俗和别的地方还不太一样,在祭完祖后还要焚包,这包里装的就是阴间用的纸钱了。然后又要用黄瓜一根,刻成船的形状,称之为“黄瓜船”,与包一起焚化。
在这个日子里,据说阎王会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烟食。这个七月,也被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所以,村里的人也很少串门,各家都闭门闭户的,以防撞邪。
梨花今年也请假了,不过不是请了一个星期,而是请了整整一个月,而且她也没有选择回湾塘村,反而是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摄影棚,开始了领盒饭的日子。
说起来,她这个假请的真的很不容易,先是禄一鸣死活不放人,还缠着要和她一起回乡游玩,她好说歹说的解释,那个地方这个月排斥生人,他要是去了,就只能露宿街头,没地方住。
后来又编了一些借口吓唬他,说夏季山洪爆发厉害,泥石流塌方很常见,搞不好就回不来了,让他三思而后行。
这也不算是瞎编,那个小山村的生态环境比较原始,自然灾害要比别的地方更频繁一些,这个就算是去网上也能搜索到,绝不是她在胡说八道。
禄一鸣一听,犹豫了几秒后,直接打了个电话把律师给找来了,说是要买什么保险,立什么遗嘱。至于受益人是谁,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梨花也不去过问,也没资格去问,这只是表明了禄一鸣非要跟着去的决心罢了。
梨花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执着,头疼的被缠了几天后,不得不另辟蹊径,给他找了一堆事情做。
比如,禄老爷子莫名其妙的感冒了,清鼻涕就像自来水一样淌个不停;比如,禄小少爷禄一哲也开始拉稀了,拉得头昏脑胀学也不上了。总之禄家的老老少少都是病号,借此栓住了禄一鸣的脚。
他总不能为了出门游玩,至家人身体健康于不顾吧?
也别说,梨花前脚刚走,老的少的很快就啥事也没有了,就像之前病歪歪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一样。但是,去医院检查,又的确是有些不正常的样子,至于是怎么了,医院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为此,禄一鸣还把禄一哲给狠狠训斥了一顿,大到他的学习生活,小到日常行为,全部被批了个遍,搞得禄一哲哭了很久,结果当晚就真的生起病来,莫名的高烧不退。
梨花这么做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她只是在禄家父子两人的饮食里多加了一味草药,可以让人去火的,只是两人的抵抗力差了点,猛药过头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只要一两天自然就能恢复,倒也不用担心会出岔子,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她现在坐在化妆间里,正穿着一身破烂寒酸的戏服,由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在她的脸上涂抹着。
她出演的角色是女一号,也就是女王陛下。现在正要演的是她被族人排斥的生活,所以身上的行头就比较的入不了眼。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意外的和谐,不但不减损她的美貌,仿佛还能看到另一种贫寒的美。
她原来也就贫寒的样子,这也许就是本色出演了,不得不说,凯德教授他们几人的目光还是相当毒辣了,就像浪里淘沙一样,把她这颗金子给挖掘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梨花有些懵懂的发着呆,不知道自己为何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丁薇那个丫头,签下了演女主的合约。
当时的她明明很反感这种大出风头的事,甚至于对丁薇本人的人品都有了些不好的印象。
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反转的呢?
那是个风朗月清的周末,她在店里忙碌到很晚,就想在店里休息了,但是禄一鸣就像是个催命鬼一样,左一通电话右一通电话的连环夺命扣,非得把叫她回去做宵夜,甚至还威胁她要等到天亮,直到她出现为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无奈的骑着自己的破电驴,奔波在寂静的街道上,在路过一个巷子口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她的车前蹿了过去,差点就被她撞了个正着,接着又听到了一群人在巷子里追逐喊叫的声音,
“臭女人,别跑……”
“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啊哈哈……你跑不掉的………”
………
深夜里,这样的闹剧她见多了,当时也没在意,只是把电力开足了,继续往前奔去。
可惜,她的破电驴很不给力,速度实在是慢了点,后面的人跑的飞快,愣是给撵上了,逼得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黑体恤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球棒,态度嚣张的问道:“喂!刚才有见到一个胖妞经过吗?”
梨花淡定的下了电驴,把车子停好,有恃无恐的道:“没有!”
“呵呵……没有是吗?”男子摸了摸下巴,邪邪的笑了笑,“你这妞长的很正点呀!真是难得!”
他身后的一群小喽啰也跟着起哄起来,
“鸟哥,这跑了一个孬的,又送上门来一个漂亮的,咱们这运气不错呀!”
“哈哈……果然是勤劳的鸟儿有虫吃,不枉咱们兄弟几个跑这么一趟哈!”
男子手抬起,打断小喽啰的廓噪声,故作正经的道:“呵呵……小妹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