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也不知道是出于讨好还是怜悯地,又冒出一句,“你啊,样貌家世什么都好,就是二弟性子太不懂事,放着家里这么好的媳妇不疼,非去找外面那种女人。
“你就是脾气好也得忍得了他,自己受委屈,我看着都心疼你。
“可惜二弟有邱姨护着,他们兄弟也不亲,我们做哥嫂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好插手。就是可怜你了。”
林深:……
我真不知道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刚求完就往人伤口上撒盐。
我一巴掌糊死你。
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大嫂为我担心。自己选的婚姻,我知道怎么对付。大嫂托我的事儿我有数,爸爸的生日宴会,还得大嫂帮忙打理,这些我是不会的。”
“你不会,还有邱姨教你,”苏锦讪讪地笑了一声,“邱姨管家是一把好手,有她亲自打理,哪用得着我们大房。
“还是你有福气,你我虽然是妯娌,我却比不得你。”
林深笑的脸疼。
感情这姐不止继承了上个任务里挑拨离间的伎俩,还学会“拍马屁”了。
一如既往的白莲花。
有意思吗姐。
正准备反驳,楼下传来两声短促的鸣笛声,二人抻脖子往下看,回来的正是沈煦程。
林深顿时似泄了气的皮球。
但不等她表态,沈煦程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动作极其温柔地扶一个女人下车,顺便帮她整整衣领。
女子穿着颜色素淡的旗袍,长发飘飘,素面朝天,看气质温文尔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所学校的女学生。
就是这张脸……
林深大跌眼镜。
卧槽又是个熟人。
这不是沈均那单纯可爱的白月光宋竹溪吗?
怎么着,组团穿越吗?
那原主这张脸还跟她一模一样吗??
苏锦怜悯地看她一眼,痛心疾首地叹气,“怎么还把女人带回家来了,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也配进咱们沈家的大门?二弟莫不是疯了。”
见林深不说话,她拍拍她的肩膀,皱眉劝道,“弟妹,我得提醒你一句。二弟虽然混,但换做以前也做不出出这种糊涂事,肯定是这戏子耍心机,把二弟哄的团团转,这才领她回来。
“弟妹,这个赵秋墨可不是好对付的,你得留神了。”
林深神色惊讶。
赵秋墨,秋墨姑娘,这不刚刚那个青衣吗。
咋的,又变成沈煦程的白月光了?
所有人的身份都变了,就他俩的关系还在,这得有多真爱才能再续前缘啊。
感动,太感动了。
让我忍不住想要促成他俩。
民国时期,大户人家娶姨太太的不占少数,沈煦程要是乐意我愿意主动帮他娶“白月光”进门,我还能赚个人情。
0820:那你婆婆估计会被你气死。
似乎是宋竹溪觉得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半天不肯进门,沈煦程跟她耳语几句,半哄半骗地揽过人的肩膀,眉飞色舞。
林深撇唇,转过头看苏锦,“今天要是换成大哥,大嫂你会怎么办?”
苏锦一愣,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跟他理论,我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说完想起“佟微”的性格一向温温柔柔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连忙又摆出一副体贴的态度,“二弟这回糊涂,用不着你出手,楼下邱姨就能帮你出气。
“这回少不得要闹起来,你身体不好,先在楼上坐着。我替你劝劝去。”
你替我劝?
就你不得趁机火上浇油烧死我?
林深腹诽,见她要起身,也跟着站起来,“妈发火,我也不能干坐着不动。我跟大嫂一起下去。”
苏锦目光质疑。
但是也不好幸灾乐祸的太明显,妯娌两个蹑手蹑脚地下楼,正好看见沈煦程领着心上人进门,被二太太拦在门口。
狗男人,呵。
林深暗想,拉住苏锦躲在阴影里看好戏。
二太太果然疼她,也符合她风风火火的人设,打看见赵秋墨开始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摔,冷冷道,“什么东西就给带回家了?吴妈刚打扫完客厅,别给弄脏了。”
赵秋墨立刻往沈煦程背后躲了躲,仿佛被吓着的兔子,装的一手单纯无知。
沈煦程顿时心疼,不满地喊了一声,“妈。”
二太太不搭话。
沈煦程大步流星地上前,“妈,我带客人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客人?”二太太抬头冷笑,“哪来的客人?我们沈家的亲戚朋友都是什么出身,什么时候有唱戏的朋友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哪家有这种客人?”
林深内心鼓掌。
呵,她这便宜婆婆还真有个性。
骂人一套一套的,还不带脏字。
赵秋墨低头不语。
沈煦程也觉得面上挂不住,索性拉过白月光的小手一起坐下,直视他亲爱的母亲,“妈,我这也是为了爸下个星期的生日,到时候家里大摆酒席,请秋墨回来唱歌助兴热闹些,爸见了不也高兴吗。”
“你爸爱热闹也用不着戏子登沈家的门槛,”二太太眼睛一横,“赵小姐是敛春园的名角,全上海有多少小开愿意为你一掷千金,我们沈家哪配得上你。这没人听戏,你把人给我弄出去,我看着头疼。”
这话是冲着沈煦程说的,她这大儿子也不省心,仍然狡辩,“妈,人家秋……人家赵小姐又不是只会京剧,等爸生日那天可以让她唱首《欢乐颂》,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