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又趴下,目不转睛盯着沈均的侧脸,顺便又叹了口气。
沈均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沉下脸色,“有话就说。”
顿了顿,皱眉问道,“你是又犯了什么错?”
“看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林深直拍胸脯,“这不是想为老爷分忧吗,老爷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0820:你安静点儿他就谢天谢地了。
沈均眼下疑色不减,“听闻你方才去了福寿堂,被罚了?”
林深:……我就不能有一会儿是不被人揍的吗。
怎么逮个人都想罚我?
她笑的极谄媚,“那倒没有,奴婢今日是去给老夫人请安来着,老夫人非但没恼,还说日后要亲自教导奴婢,好给您和夫人省心。”
沈均听的脑壳疼。
她又起身,“要不……奴婢跟老爷学写字?”
沈均一惊,“什么?”
0820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深面不改色,“老爷是读书人,奴婢若是不会习字哪里配得上您。纵然比不过夫人饱读诗书、能跟老爷一起作诗答对,至少不能给老爷丢脸不是?您放心,奴婢就在一旁看着,绝不会打扰您忙公务。”
她说的振振有词,沈均竟然一时没能反驳。停顿良久,缓缓点头,“随你。”
一向谨慎的沈均,破天荒地将人留在书房。
见得逞,林深心中暗笑,连忙作乖巧状,“还是老爷待我最好。”
0820嫌恶。
人是留下了,但她似乎闲不住,没坐两分钟又起身满屋子乱晃,时不时赞叹一声,“没见过世面”的神态装的栩栩如生。
沈均心中虽不喜,转念一想她向来粗鄙,手把手教她念书也未必学的会便也作罢,左右被她察觉了什么也看不懂,便松了警惕性。
漫不经心地回她,“累了就回桑梓院,府里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老实些比什么都强。”
林深要的就是他放松警惕,好不容易留下哪能轻易离开,闻言笑容可掬,“哪能累呢,奴婢从前也不识字儿,现在看什么都新鲜。”
她每迈一步都故意停下站一会儿,眼珠滴溜溜乱转,四处打量。
然而房中各处物件摆放整齐,古籍孤本倒是藏了不少,但她一本也看不懂,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拿起来乱翻,什么也没找着。
莫非真是她白折腾了?
林深小声嘀咕着,眼下急色难掩。正打算放弃时忽然觉鞋底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连忙低头看去。
然而脚下空空如也。
她掀起裙摆,先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板。
0820:……
你是个女孩子。
而且你现在是个“古代人”。
行为举止注意一下。
林深:我看看鞋坏没,坏了我还得花钱补,我哪有钱。
但如她所料,绣鞋是前几天才制好的,地上石砖铺的整齐,连多余的缝儿都没有,又怎么会硌坏鞋底板。
难道刚才真是她的错觉?
她不认输,又猛然往那块石砖下踩了一脚。
动静闹得颇大,沈均抬眼瞧见,立刻起身,“你在做什么?”
林深回头。
只见沈均脸黑的跟炭似的,眉眼间怒意难掩。
看的她心惊肉跳。
想了想,连忙转过身伸出一只脚来,“鞋坏了。”
说的大言不惭,眼睛都不眨一下。
0820我还就不信他能蹲下检查我的鞋底。
果然沈均顿了顿,冷冷道,“过来。”
她马上老老实实地奔过去。
沈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略尴尬。
林深摸了摸鼻子,咳一声,“奴婢似乎……并不适合习书,打扰老爷了。”
说着话眼珠儿乱转,随时准备开溜。
但沈均显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双手撑着桌案,俯身盯着她,“闹这半晌,是闲人教你做的?”
林深头摇的像拨浪鼓。
假想敌是没错,但人家比你想的更有出息,他让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沈均眉头皱的更深,“你到底想要作什么?”
你看看这孩子,被迫害妄想症是怎么着,天天盼着别人害他,我就不能是因为爱情吗?
0820:不,你没有爱情。
林深作委屈状,“奴婢今日就想来陪您的,哪能有别的想法。
“奴婢没念过书,不会琴棋书画,也不能给您红袖添香,还是因此被老爷嫌弃,那奴婢日后就在桑梓院读书习字算了,免得出来惹您生气。”
好像真觉自己委屈似的,说着话嘴一瞥,眼圈儿似乎都憋红了。
0820:……
别慌,我是见惯大场面的服务器。
看,她来了,戏精又来了。
沈均后知后觉。
方才她只是恰好走到那处罢了,即便地上露出破绽,以她的心智也察觉不出什么。
自己这么大动干戈,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
怎能与她一般计较。
但沈均是谁啊,向来死要面子,哪里肯和林深道歉。僵持半晌,还是林深先试探道,“要不……要不我先回去闭门思过?”
沈均连忙点头。
甚至还松了口气,故意板着脸道,“回去抄佛经,有一个错字,多罚十遍。”
林深:……
我还是杀死你算了。
0820适时冒出来:沈均对你的好感度+1,目前总分值74分。
林深:……
没想到还是个傲娇。
还是不是男人了。
不过目的达成,她也懒得跟这倒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