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早就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慢悠悠咬了口梨子,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随口问问。毕竟你要出远门,家里人也得知道不是?”
“你不用怀疑我的目的,我要真想知道内幕直接问我大哥就行了,不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全面会谈吗。”
为了日本人的行程防备家人,真不知道该夸你遵守工作规则还是骂你是他们的走狗。
沈煦程沉默。
四下无人,凉亭里只剩下她清脆的咀嚼声,偶尔还能冒出断断续续的哼唱声,表明主人吃的正享受。
沈煦程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顿了顿,他终于舍得开口,“明天下午走,五天之后会议结束,我就会回来。”
林深挑眉。
没人搭理他,沈煦程总觉得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似的,又停了一会儿,闷闷地冒出一句,“还是在锦江饭店。”
林深默默吐掉梨核儿,“哦。”
“那你小心。”
沈煦程不解,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小心什么?”
“当然是注意人身安全,”林深似笑非笑地望过来,“锦江饭店半个月前刚发生命案,你们现在还敢去,就不怕重蹈覆辙?”
你小子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
那我就给你添点堵,恶心恶心你。
果然沈煦程听完这话攸地沉下脸色。
他本来就忌讳那里刚死完人晦气,但是上面那些长官偏偏看重锦江饭店,就连这次的会议也定在这个饭店,他也没办法。
本来还不想再家里合计这些糟心事儿,听她这么一提,又生了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盼着我出事儿啊。”
林深:...
孩子你的脑回路真的很清奇。
为你好你也能当成别人害你,你被迫害妄想症啊。
她用手肘拄着石桌,装出一副担忧的表情,“我是关心你啊,毕竟之前那件事情涉及到爸爸,现在换做是你,沈家人都不希望这次再出什么岔子。
“如果你有危险,那可不止是爸妈,就是赵小姐应该也会担心的。”
沈煦程:...
怎么又提这一茬了。
他现在为了哄老爷子开心,都不敢在家里提及赵秋墨这三个字;也因为工作忙,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没能去敛春园看看心上人,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是否吃的好睡的好。
林深看出他听到“赵秋墨”三个字后就开始魂不守舍,不免得嗤笑,“担心你的赵小姐过的不好啊?不会的,我昨天在医院还看见她了,哦对了,我听说她不想唱戏了,想去大上海唱歌。”
说来可笑,最近敛春园的生意不好,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闲着时候都喜欢去“大上海”舞厅玩,唱歌跳舞喝酒——甚至还能傍个阔少回家,无数男男女女的温柔乡。
赵秋墨应该就是看中这一点,反正沈煦程现在未必真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仗着自己面皮长的好看音色不错,也想去那里试试。
林深顿时觉得他的脑子上出现一片青青草原。
但是沈煦程那“猪脑子”听完之后准确的抓住一个重点后,“你说什么?秋墨去医院了?她怎么了?她是生了什么病吗?”
还不等林深开口回答,他骤然站起身要走,“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怎么不跟我说呢。”
林深:...
兄弟你的脑回路果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戏精转世吗,还是嘴巴是用机关枪做的?
她一把拉住他,“就是开了点调理身体的药,没什么大事。你现在这么正大光明地去找她,你知道她住哪吗?”
“不是敛春园?”沈煦程语气颇为诧异,“她不在那里?”
林深嗤了一声,“敛春园是戏园子,以前她是台柱子自然可以住在后台。但如果她跳槽去其他地方卖艺,敛春园又不是她开的,凭什么还住那啊。”
沈煦程心里一慌。
随俗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最近经常搞鬼,立刻眯起眼睛,目光阴冷地盯着她,“是你动的手脚,逼她离开敛春园的是不是?”
林深:...
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为什么,原主以前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这厮啊?!nmd为什么?
真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渣男?
不替原主扒他一层皮我都不姓林。
反正已经打听着她想要了解的事情,林深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我动她,你看她配吗?”
“赵秋墨那个身份,也就你把她当做香饽饽,否则凭她那张脸为什么没人娶她?”
“我佟家的人,还没自降身份到和这种人计较的地步。”
沈煦程:“...”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凉亭,刚要走远沈煦程喊道,“你等等。”
林深略偏头,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
“你...”
她挑眉。
年轻男子踌躇半天,憋出一句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了?”
不然的话怎么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以前的佟微什么时候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话做事让人琢磨不透,他好像控制不了她。
林深:...
行吧,我就不应该期盼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我特么招你惹你了,又帮你收拾烂摊子还帮你找工作,然后你说我有病?
我是有病,没病也不可能想要挖掘你这么个混蛋。
“不劳您记着,有病也不用花你的钱治疗。”林深翻白眼,“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将来怎么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