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记者觉得,有些话憋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大家都很尴尬。
交流的时间,车辆也差不多驶到了爱地区,和司机谈好什么时候来接,然后一行人下车了,车辆还是将四人放在宽敞明亮的地方,也就是西城警察署。
看着警察署,月乐和隆口有点怂,因为他看见过的大阪其余地方驻地警察署,都是不围起来的,而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西成警察署围墙起码有两米高。为什么要修成这样?答案呼之欲出,隆口之前自己还说过,这里会发生暴动。
“不用怕,在来之前通知驻地警察署通讯了。”立木教授道,听到这话两个门生心情放松了许多。
“教授我们现在干什么?”月乐问。
“先去福利寮了解一下情况。”立木教授既然来调查,那肯定是有目标的,他目标明确的往第一福利寮的方向走去,学生跟在后面,小马记者最后,当然走之前,拍摄了两张这围墙高高的驻地警察署。
小马此行目的,除了配合立木教授,还有就是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毕竟朝日新闻审稿严格,虽说也不会认为立木教授会作假,但程序就是这样的。
一行人走的时间早,现在还没到午餐,所以第一福利寮没什么人,并且四人一到也就有人接待,负责接待的人还是福利寮的寮长三罗士。
先是一段开场白的寒暄,然后立木教授切入正题,开始询问问题,譬如:“每天发下去的免费便当大约有多少份,份数是不是固定的”、“每天有多少人来领取免费便当,又有多少人领不到”、“福利寮在承建目的是改善爱地区居民的生活,在进展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
问题也的的确确都是好问题,并不是宽泛的问一句,现在爱地区情况如何之类的,不过这些具体的问题,回答起来也有些麻烦。
“抱歉。”三罗士先道歉,然后在福利寮最里面的房间,拿出了一个皮包:“没想到立木教授询问的问题会这么具体,所以连随身携带的手账都没有拿出来,真是失礼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前松屋,住一晚0,里面有地方洗澡,有电视,立木教授如果是您,您会去住吗?”皮包里放着两本书和一个黑色笔记本,三罗士在打开笔记本的同时,询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三罗寮长说的是不要钱?”立木教授担心自己听错了,所以再询问了一次,然后得到了寮长肯定的回答,教授沉思。
“能洗澡,有电视这几乎是满足,国民最基本的需求。”立木教授道:“但没有从高架子上吹落的年糕,在其他地方在下也会认为有诈,何况是在爱。”说得很直白了。
没有从高架子上吹落的年糕,类似于华夏的俗话:没有天上掉馅饼,意思也可以划等号。
“立木教授的想法,是绝大多数正常的想法。”三罗士叹气道:“爱地区就充斥着不信任,这个不信任不只是外人对爱,而是爱内部对自己也不信任,相对的要想让爱地区的人信任外来的人,太困难了,所以最基础的人口调查,我们爱地区的七个福利寮都办不到。”
“我和同事第一次统计,爱地区有21254人,其中老年人有4123人。但第二次,距离第一次统计只间隔半年,爱地区统计出来却有18451人。”三罗士继续看这笔记本上记录的数字:“所以关于每天准备的便当,数量不固定,因为我们没有数据报上去,具体只有看供应署的人送来。”
即使在场的人没有学过统计学,间隔半年人数却少了两千多人快三千人,这绝对是不正常的,通过数据真的能够感受到无奈。
随即不用问,三罗士又告诉了立木教授一些数据,比如居住在爱地区的流浪汉,平时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只可能是临时工,雇佣去下苦力之类的。夸张的是,还有很大一部分流浪汉,他们不会想要改变自己生活,就靠着福利寮的免费便当,勉强度日,不对准确的叫勉强挨日,饿过去。
“我询问过一位流浪汉。”三罗士学习那位流浪汉的口吻,道:“有人工作是为了孩子,有人工作是为了父母,有人工作是为了家庭,但我都没有。为自己?一次失败就再也找不到工作,然后被拒绝被拒绝,三罗君,这个国家没有未来,我们都会像一颗小草,路边的小草,无论这棵草长得多好,多旺盛,那怕草尖有春露,但一把火扫过来,整个平原什么都不会剩下,一棵草都没有。”
“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动力,也失去了信念,除了性命,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没有失去的。”听完立木教授心中也不由一沉,想到了自己学生写的书,真的就像书中寥寥几笔刻画的那样。
隆口和月乐,真的是第一次直观面对自己国家这特殊的地区,以及特殊的人群。
记者小马也是见多识广,所以并没有两个助手那么惊讶,但显然关于爱地区的状况,他也是头一次了解这么清楚。
“所以很抱歉立木教授,我这边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提供给您。”三罗士道歉。
立木教授道:“没有,三罗寮长你告诉我们的东西,已经很有用了。”
现场陷入了比较压抑的沉默,无论是立木教授和三罗士都没有心情打开个新的话题。
“三罗寮长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想问您个问题。”小马记者打破了这个沉默。
“记者先生请问。”三罗士道。
“并不是故意看到的,但三罗寮长也很喜欢《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