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山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看着陈玄飞走出了他的房门,这才吸了口气,伸手起来揉了揉拳头。
不到二十岁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差点没绷住。
不过柯南山继而又笑了,邱睢这种如死水一般的路面,正好需要这样一条无法无天又一身血气的过江龙。
希望他能撕破了陈家那片充满阴霾的网,还邱睢百姓一片万里晴空。
在邱睢多年了,他人微言轻,只能虚与委蛇,可叹他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这口气,憋了很久了。
……
陈家别院。
一群下人摘了陈府的牌匾,挂上一块新的的镀银匾额,邱睢书院。
“注意点啊!那边的人!”
许多邱睢的百姓都在门口看热闹,陈家的下人进进出出的,搬了许多东西出去,又搬了许多的书案桌椅子进去。
“哎,门口那告示写的什么,谁识字的,给说说呗!”一个推车路过的汉子,看了看门口张的一张告示,问了问周围的人。
“这陈家要开书院了,说是刚回来的陈家靠山陈谓做院主先生,教化邱睢百姓,凡是二十五以下的人,皆可入学,不取分文。”一个掌柜打扮的人瞅了那人一眼说道。
“呸,就是因为他陈家,咱都吃不起饭了,还教化百姓,不取分文,家里青壮都去读书了,谁给钱养活家里?还不是得给他陈家做牛做马,卖田卖地的,分文不取,这就是陈家的圈套,鬼才信呢!”
“就是,要是有钱读书也不读他陈家的书,省得出来的都是些不仁不义的东西,呸。”一个披着毛巾的汉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就走了。
随着时间久了,人都散了,邱睢也都知道了,陈家要开书院的消息了。
也有少数人传言昨天上京陈家二公子把陈家陈松大门给砸了的事,说上京陈家和邱睢陈家不一样的。
传言一出来就给其他人给驳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京城陈家更嚣张罢了,今天说教书,用的还不是邱睢陈家的房子。
于是抱着观望的少数人也熄了念头,陈家蛇鼠一窝都一个样。
客栈里面。
苏老二昨天刚得了消息陈家少爷打了陈家的人,正琢磨着去打探打探这事的究竟,今天又听着客栈里的人说要开书院了。
他就跑到了黄半仙那里去和他商量要不要去书院看看,还是再等一等的好。
自来了邱睢以后,徐彦也没有去看他渴望的大世界,而是提前当起了先生。
整天在屋里,教风铃一些常识性的东西。
“以后呢,我们可能会经常见到很多人,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主动随便的对别人动手了。
嗯,如果有人对你动手了,就是会伤害到你的你才可以还手,如果只是打招呼,或者拍拍你什么的,你不可以打回去,如果是……
不行,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去了书院,你不能离开我,有了事情要我同意了才可以做,呃,也不是这个意思,打人的事情,我同意了才可以,其他的只要是你喜欢的,你都可以做,但是不包括打人和动武,以后只有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练武,嗯,这个不算,只有在我同意以后才可以练武。
唉,算了,不说打人的事情了,反正你跟着我就好了。
我们再说吃饭,以后吃饭,不管我在不在,要慢慢的吃,不要吃那么快,容易噎着。
还有不能随随便便往地上坐,把衣服弄脏了,你又不洗衣服,我们也不能天天买新衣服,尽量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坐的时候,我们就找椅子,没有椅子就找干净的地方,如果都没有,又想坐的时候,就找地方打扫干净了再坐,明白了嘛?”
徐彦坐在风铃对面,绞尽脑汁,苦口婆心的说着他能想到的所有东西。
风铃的反应,永远只有一种,就是笑着答应,是,公子,知道了,公子,好的,公子,徐彦也不知道她记下了没有……答案永远都一样。
“老黄,这陈家和陈家,看起来不太平啊!那告示可说了明天学院就开门授课了,你说去还是不去?”苏老二喝着茶看着一边正在打坐的黄半仙。
自从到了邱睢,这黄半仙也是整日不出门,除了打坐,就是在下棋,还是一个人下棋,而且还是乱七八糟看不懂的那种,苏老二说他别不懂装懂了,结果黄半仙说,他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学习阵法,神神道道的。
“当然去,我们负责送人,他既然开了学院,那我们就送公子去找他就行了,其他的跟我们没有关系,这邱睢也没什么高手,有我在,公子和你们安全无虞,无需多虑。”
黄半仙闭着眼睛说道,一派的高人风范。
苏老二则是撇了撇嘴,你忘了你人有三急了,他觉着还是得多考虑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彻彻底底把徐彦当成自己孩子了,不能再让他受些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了。
他希望多年以后,徐彦还是如今天一般的善良,一样的温暖,不会再让那个痛哭流涕的孩子被这世道再“杀”掉一次了。
徐彦那一次的哭泣,告诉了苏老二,这世道还有些更好的东西需要保护和珍惜,他也愿意为此付出些什么,他觉得值得。
“送他去也可以,我们能不能晚些时候再告诉陈谓先生公子的身份,这样公子既入了学,也不至于卷入他们的纷争之中,随时可以退出来自保。”苏老二想了想又问了问黄半仙。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