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正好,微风拂面。昨晚的狂风骤雨已经过去,阳光温柔地撒在大地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言染悄然起身,屋子里还是暗的,遮光的窗帘透不进光来。她穿上衣服,想出去透透气,便蹑手蹑脚地走去阳台上。
阳台上能看到风景也只不过是周围一些同样高度的小楼房,还有街道上种满的树和花草,南方的冬天除了寒冷之外,植物的凋零并不太明显,还是绿油油的一片。
她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气,试图在这个静谧的早晨忘掉昨天发现的事。她不想追究下去,不再探寻,这么多年她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放下。因为那都是过去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怕事情暴露伤害到善良的杨菲伯母,遭受到最亲近的人的背叛,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
言染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进屋,转身一刻,却看到杨菲端着一个盘子敲着隔壁一个矮小砖房的门,不一会儿,一个老奶奶就出来了。
“老奶奶,您还记得我吗?我做了一些糍粑给您送过来。”杨菲笑容满面,低着身子跟老奶奶说话。
老奶奶眯着眼看了好一会热,才想起:“噢,记得记得,谢谢你。”老奶奶接过盘子,可手中拄着拐杖,不方便拿。
“要不我给您拿进去吧?”
“好好,谢谢你。”老奶奶让出一条路:“你心真好,还能想到我这个老婆子。”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饭桌前坐下,摸着还烫手的糍粑。
“小心烫,待会儿再吃吧。”杨菲拿出一个放在一旁晾着,也顺便坐了下来。
“我跟陈露差不多大,应该叫你阿姨吧。”
老奶奶慈祥和蔼:“叫我奶奶就行,我习惯了,大人小孩都这么叫。”
杨菲把糍粑上的粽子叶剥掉,递给老奶奶:“奶奶,我就是想打听一下陈露的事。昨天听你们说了之后,我心里有些问题一直想不通。我丈夫和陈露的丈夫是好兄弟,现在她的女儿由我们照顾,虽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可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调查清楚。”
老奶奶听出了话中之意,尝了一口糍粑,味道正宗:“这糍粑真好吃,跟陈露做的味道差不多,她以前也经常来接济我。”老奶奶话锋一转:“按照你的说法,他们两夫妻已经去世了?还是言琛死了?”
杨菲思考了一下:“是,他们夫妻俩车祸死了。”
老奶奶淡定地吃着糍粑,丝毫没有惊讶:“陈露跟那个男的来往很久了,从言染刚上完幼儿园的时候,言琛就因为工作关系调往国外,每年也就回来几次。在这期间陈露一直跟那个男的有联系,不过都是晚上过来,乡下又没什么路灯,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清那个男的的面貌。”
“您就住在她们隔壁,就一次也没碰见过吗?”杨菲追问。
“真的没有。我一个老太婆住在这里,睡得又早,就是偶尔晚上起来上厕所撞见看见背影或者侧脸,但真的没看清。”
杨菲觉得老奶奶似乎有所隐瞒。
“那您觉得,他们夫妻俩的车祸真的可能是人为的吗?”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轰炸着杨菲的心,从昨天到今天她就一直有着这个猜测,可说出来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惨烈。
“外面都说,陈露联合情夫杀死言琛私奔了,可是我觉得,她是绝对不会杀人的。陈露是一个温婉贤惠的人,每天把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早上送女儿上课,闲暇时候打扫院子,种种花草蔬果,在桂花树下刺绣针织,与世无争。我想,要不是和丈夫两地分离,她不会找别的男人的。”
杨菲若有所思:“若是她真的爱上了别人,大抵离婚一了百了。不知为何还愿意一个人守着。”
老奶奶已经把糍粑吃完,拄着拐杖去厨房洗手,杨菲起身扶着她:“可能是,那个男人也有家庭了吧。”
杨菲的心“咚”了一下,仿佛漏掉了一拍,她心中隐隐地有不好的预感,心慌乱得不行,可又不知这慌乱从何而来。
许是这隐藏的秘密发生在身边,才对自己有所冲击吧。
“那有没有可能,那个男的为了自己的家庭,把他们夫妻杀了。”
老奶奶的动作凝固了一秒,这个猜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冲击,她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她缓缓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杨菲问不到什么结果,便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些现金:“奶奶,如果你还能想到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这件事对我冲击不小。这是我的名片和一些钱,麻烦您了。对了,希望这件事您可以帮我保密,好吗?”
老奶奶拿了名片,把钱塞回杨菲的手里:“不用给我钱,我钱够用。陈露生前对我跟自己的亲人一般,我没想到她会是这个下场。我虽然老了,可知道事关重大,我不会说出去的。”
杨菲撰着十几张百元大钞,说道:“谢谢您。”
出了老奶奶的屋子,一阵和风吹来,让她清爽了许多,可内心却无比沉重。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很多事情已经无从查证,车祸又发生在澳洲……
“伯母!”言染在门口招手,她大步走回言家院子。
“你去给老奶奶送吃的呀!我也想去看看她。”言染乐呵呵地,状态已经不像昨天。
“啊,我去太早打扰了她,吃了糍粑就继续休息了,走,回去吃糍粑去。”杨菲拉着她往回走,言染想既然老奶奶休息了,也只好作罢。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