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姝浑身一僵。
还未待开口。
忽听一个声音在外面低低说道,“主子,人来了。”
萧厉珏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不满地皱了皱长眉。
随即,却笑着在迟静姝耳边低声道,“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否则??嗯?你知道后果。”
说着,一只手,轻轻地划过迟静姝的耳珠。
迟静姝顿时浑身一股颤栗!
咬着唇,没说话,也没露出脸。
便听那人低笑一声,抽手离去。
等门‘哐啷’一声关上。
迟静姝猛地坐了起来。
脑子里的一阵眩晕,让她差点又栽倒下去。
可还是强咬住舌尖,让意识保持清醒,然后朝屋子四周看去。
??
隔壁一间屋子。
一身红衣的萧厉珏坐在早已布置好的丰盛酒席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一位满身华贵珠翠贵气雍容的女子,笑道,“这天仙舫,原来竟是姑姑的产业。”
对面的这人是谁,正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嫡姐,青云国的大长公主,萧蓝!
听到萧厉珏的话,她登时满面铁青,恶狠狠地瞪着萧厉珏,冷声问:“太子,你就算抓住了本宫的把柄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让皇上因为一间天仙舫,废了本宫的公主之位不成?!”
“呵。”
萧厉珏却笑出了声,摇头,“姑姑,您也太小看侄儿了。”
萧蓝皱眉。
又听萧厉珏慢悠悠地说道,“若是父皇知晓,这天仙舫里头的姑娘都是什么出身,您觉得,最重民生的父皇,会做些什么呢?”
萧蓝的脸上登时浮现一抹慌乱,随即却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本宫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哦?姑姑竟不知么?”
萧厉珏反而眉头一挑,笑了起来,“您这最有名的头牌,瑶池仙子,似乎与当年落罪的陈大人府中的千金相貌极为相似啊?还有那几个七仙女,您说我若带上先前获罪的王侍郎张左郎的家眷前来看一趟??”
“你敢!”
萧蓝止不住浑身颤栗地看向萧厉珏,“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们本就是戴罪之身,我不过给她们了一个更好的去处,有何不可?”
萧厉珏眼里讥讽的笑意更明显了,“更好的去处?姑姑,这话,莫不是说给天仙舫的画舫底下,那成堆的女子白骨残躯听的吧?”
“你!!!”
萧蓝终于再强势不住,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厉珏不慌不忙,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满桌的酒席,笑道,“今晚,姑姑这场酒,招待的,是西厂的那位吧?”
萧蓝面色一变,戒备地看他,“你要干什么?”
萧厉珏笑道,“借姑姑的这场盛宴,要了那狗东西的命??”
话音未落,萧蓝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你休想!”
萧厉珏却眉眼不动地笑着抬眸,慢条斯理地说道,“姑姑,三年前,驸马之死,要不要侄儿一一说明了给父皇听一听?”
“!!!”
萧蓝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知道什么!”
萧厉珏轻笑,“自然知道的,比姑姑猜到的多。”
这话有些绕,可萧蓝却如当头棒喝,无法控制地摇了摇身子。
良久,终是颓力地说道,“不行,你若在此杀了西厂的那位。宫里的那位九千岁定然是要怀疑本宫的,本宫这天仙舫还如何经营??”
“不能营生,便罢了。”
萧厉珏说得轻松,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姑姑每每高枕安眠时,就没想过,那些恶鬼就在床畔左右,泣血含恨地看着您?”
萧蓝浑身一抖,面色惨白地看向萧厉珏。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尖利阴细的声音传了进来,“长公主殿下,您这天仙舫,当真是个好地儿啊,杂家今夜可算是开了眼界??”
话音戛然而止。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日升东海三品燃喾?的太监,面皮惨白一脸的阴柔,吊梢眼正疑惑地朝屋子里头看来。
最终,视线落在那一身大红鲜衣,长发披肩的背影之上。
萧蓝看了看对面轻挑眉梢朝她似笑非笑的萧厉珏,随即对那太监笑道,“厂公快请进,本宫听说您爱喝上好的竹叶青,特意备了酒席。”
那太监是谁?正是西厂的厂公赵三喜!
见萧蓝如此,很是得意地笑了一声,跨脚进门,“公主殿下真是客气,奴才愧不敢受哇!”
话音刚落,猛然察觉不对。
一双吊梢眼立即朝屋内看去,阴柔的脸也沉了下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哐啷!”
却在这时,身后的房门,猛地合上!
赵三喜猛地转身!
却听,房中一道幽幽冷笑陡然荡开!
他猛地瞪大眼,一甩手,一枚软鞭便从袖中如毒蛇般蹿了出来!
猛地袭向那笑声传来之处!
然而。
红衣翻飞,艳色如魅。
萧厉珏一个转身,便如鬼影般,直接蹿到了赵三喜的面前!
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赵三喜骤然尖叫,“有刺客!有??呕!”
萧厉珏五指用力,赵三喜顿时满面青紫!
同时,同时,好几个武功不俗的內--监扑进房内!一见眼前情形,登时朝萧厉珏齐齐扑来!
然而,不等靠近萧厉珏,数道黑影从此处落下,与那些內--监瞬间缠斗到一起!
萧厉珏掐着赵三喜的脖子,将他拎到了半空。
赵三喜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