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难免有些闷热,可是萧景的心格外舒爽,甚至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的这个小娘子有时就会装傻充愣,但是装傻充愣之后就会有人受伤。
“我听说刘大人去助阵,只是我被救走的时候,没有看到大人啊!那么大人您去哪剿匪了?”
刘和瑞被问的一下红了脸,他当时是有意的拖延,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还端着嘲弄的笑脸,这回一下子耷拉下来,狠狠的夹了一口身前的菜,“本官率领着部下拉着火炮,行动起来自然不灵敏。”
听着这蹩脚的解释,苏妤给这人夹过一个猪蹄儿,“大人,吃什么补什么,若是不够还有,山南在穷不缺猪脚!”
其他的人忍不住要笑,只有刘和瑞他的夫人气得脸红。而话题又是贾春说起,刘合瑞不免瞪了她一眼。
贾乡绅玲珑八面转变话题,恭敬的问萧景:“大人,听说是一个组织危害乡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组织?”
萧景眼下扫视着苏妤,嘴角微扯得道:“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本官正在竭尽全力,一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并没有说得十分恐怖,唯恐给大家造成恐慌。
刘和瑞十分不悦的站了起来,“大人,山南肯定是贫瘠之地,但是人穷志不穷。大人所说的组织下官在任六年多没看见,倒是大人真的睿智,请问这组织在哪?”
这是明晃晃的顶着上司,显然是没把上司放在眼里。
萧景确是不急不恼,“刘大人能如此反驳本官倒是欣慰,最起码我没有嗅到勾结的味道。”
刘和瑞一听这话没法发怒,“下官不敢说是个廉洁的官员,但是这些年兢兢业业,山南的百姓看着呢!”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但是唯有一人笑了出来。正是青山镇的县令。
“你笑什么?”刘和瑞不悦的问道。
程宗道:“小官出入山南,就听到赞颂两位大人的歌谣,刚刚想起故而笑了。”
所有人一听说歌谣,好像只有刘知府和萧大人不知道,其他的人有些古怪的看着县令,有人感觉他敢触虎须,有人认为他在捧上脚,但是无论怎么认为,都觉得此人有胆识。
程宗也不卖弄,“我先听到有人赞颂刘大人,是这么说,和瑞景,穷华年。岭南旱,饥民难,卖儿卖女度瑞年。”
刘和瑞听着心里不甚愉快,因为没有任何夸赞的意思,可是他自己能够牵强附会。道:“苦了百姓了,本官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哪怕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周围有人一听,居然还有给他鼓掌的。
程宗一笑,“我这还有一首民谣。”一句话盖住了捧臭脚的稀稀拉拉的掌声。
“侯爷来南门开,瘟疫让路井重开,麦地披绿装,百姓乐的笑开怀,儿女重团聚,瓦房重新盖,四肢体能勤,不受饥年害。”
这人念叨着歌颂萧景的歌谣,可是目光却看向了苏妤,在眼神交错中含笑低下了头。
萧景亮眼明眸心思细,很明显这不是什么歌谣,而是眼前人之前所感现场编出来的。
不过通过这两首歌谣也能看出来,这个知县不是个庸才。
此刻这人道:“大人,庆功宴上下官敬你一杯。”
萧景因为他刚刚的目光扫向了苏妤,哪怕现在他示好也晚了,萧景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小气,按理说应该公私分明,所以微调了一下眉头说道:“整个疫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所以庆功宴说的有点早,我还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程县令也做好你青山镇的防御。”
程宗好歹没听出别的来,含着笑的点点头,没敢在看苏妤。
“哎呀,温侯大人何必自谦!”刘合瑞正想找着话题遮脸,听着这话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官在山南府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赶上瘟疫。如今和温侯大人一起治理,一定政绩斐然!”
他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有道是会听的听门道,不会听的听热闹。好像在刻意的提醒所有人,这位大人没来的时候没有瘟疫爆发过,如今瘟疫爆发是应合着某人而生。
于是本来心怀感激的人,突然有些古怪的看着萧景。
苏妤听着生气,却不动声色的道:“刘大人,山南府药铺多吗?可有百年老店?”
刘和瑞言语讽刺着萧景,却发现他的这位夫人说话不在轨迹上,掉以轻心的说了句,“韩家和刘家的药铺源远流长,那可是山南的…”刘和瑞说了一半话停顿,因为贾春在下面扯了他一把。
苏妤却已含笑说,“是么?我还以为刘大人在任,山南连药铺都不存在呢!”
刘和瑞冷哼,这个地道的地头蛇未曾瞧得起一个督察的夫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却被打了脸。
程宗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
萧景却抓起了苏妤的手,道:“夫人,你可不能够生病,如今山南好多药铺草药都没了,为夫正为此事发愁呢,你说可怎么办好?”
这是当众秀恩爱吗?苏妤有点一个头俩大,为萧景跳转的太快而跟不上脚步,只好以手遮面掩着自己露出的笑容。
其他的官家夫人一看,都笑看着自己的夫君。
只有刘和瑞吃了一肚子的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景树立了形象,如今凭借政绩在山南也要站稳了脚跟,哪怕他要在诋毁,也影响不了他在百姓当中的形象,所以回去之后没好气的在书房里,不知道和他的师爷又说着什么。
贾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