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护国夫人身边的翡翠便来给安攸宁打招呼,说帖子已经递过去了,叫安攸宁莫要着急,等用了午饭再出门。
白芍早有准备,笑着应声伺候安攸宁洗漱。
翡翠见状也不好盯着,福福身借口护国夫人身边还有事,轻步离开。
因着上午各家内宅事务繁多,饶是护国夫人心急如焚,也愣是等着过了午时才领着安攸宁上出门。
白芍捧着屏风跟安攸宁上了马车,瞧着前面护国夫人的马车,忍不住开口:“姑娘你说着护国夫人当真也是耐得住性子,按照昨个姑娘说的,换做是奴婢只怕是坐不住的。”
一句话顿时叫安攸宁忍俊不禁:“她表现的越着急,越是落了下风,永昌伯府不是个好像与的,不管是沈太夫人还是我那姨母。”
白芍点点头心中很是认同。
当初沈家大姑娘还在的时候,她也跟着去过永昌伯府,那时候就觉得沈家太夫人很有些难伺候。
自家姑娘这般品性良顺不曾做错任何事情,都没给过好脸色,着实叫人瞧着心中不适。
马车悠然驶过南门大街,因着发生过安雅娴的事情,眼下安家再有姑娘出门,护国夫人都是小心翼翼。
特地将安廷祥身边几个身手好的抽调回来,保护安家姑娘的马车。
有这些人守着,一路自是平顺的很。
眼看着刚要出街口,就听着外面一阵骚动。
白芍不由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回过头对着闭目养神的安攸宁道:“姑娘,是恒亲王的马车回京了。”
闻言安攸宁愣了愣:“回京?”
“恩,听闻恒亲王前些日子替皇上去了一趟河间府,这才刚刚回来,算上也有好几日了吧。”白芍说着搁下车帘。
却是叫安攸宁不由皱了皱眉,前几日永昌伯府的寿宴上,她还曾见过陈景恒,记得当时陈景恒说中秋宴之事有进展,要隔日登门。
等回了安家却并未接到恒亲王登门的消息,原来是去了河间府。
心中想着一个念头闪过,河间府距离京城并不算近,便是快马来回也许五日,可眼下距离永昌伯府的寿宴才过了四天。
莫不是去河间府为假,恒亲王出了什么事?
若不然他既开口要登门,又怎么会失信。
心中想着,安攸宁不由伸手挑开车帘,看了眼外面。
恰巧与陈景恒的马车擦肩而过。
而端坐在马车之中的陈景恒也正瞧着安攸宁。
四目相对,不由嘴角微扬粲然一笑,却是叫安攸宁心头猛地一惊。
只觉得陈景恒开合的嘴中,似是在说,我回来了。
安攸宁只觉得面色羞红。
下意识的放下车帘,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做法,着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瞬间面颊绯红。
马车之上,陈景恒看着安攸宁的反应,面上的笑意却是更甚,愣是叫一旁陪着的冬月看傻了眼。
不由朝安家的马车瞧去,却不知道这马车之中是安家哪位姑娘。
想着前些日子皇上和皇后与自家王爷说的话,不由好奇,莫不是王爷瞧中了安家的姑娘,打算立安家姑娘为妃不成?
心中想着脑海闪过安家四个姑娘的面容。
不由更是困惑,三姑娘毁了容,四姑娘是个庶出。
剩下能配的上恒亲王妃的便就只剩下安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大姑娘声名在外估计自家王爷是瞧不上的,难不成马车之中是安家二姑娘?
冬月想着,不由动了心思,却是被陈景恒轻咳一声打断了。
就听着陈景恒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在耳边想起:“你若是不想去燕北守着,最好收了你的心思。”
吓得冬月浑身一个激灵,再不敢多看一眼。
马车之中白芍瞧着自家姑娘的反应不由愣住:“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还当安攸宁可是看到什么,伸手探着头往外看,陈景恒的马车已经走远,外面什么也没有更是不解。
回头见安攸宁面色绯红,不由愣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伸手要去探查安攸宁的额头,顿时叫安攸宁更是窘迫。
强撑着开口:“没事。”
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芍自是不信,但看安攸宁的脸色,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不敢再问。
只是皱着眉,看着自家姑娘,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等马车到永昌伯府,白芍还没想明白自家姑娘好端端这是怎么了,突然跟得了风寒似的脸色通红。
过一会又自己好了。
见着马车停了,也只好搁下心中的想法,扶着安攸宁下车回头拿上准备好的绣屏跟在安攸宁身后。
沈家的下人见着护国夫人到,上前恭敬的福福身,随后领着护国夫人进了永昌伯府的大门。
永昌伯府背靠着雁栖湖,太夫人居住的兰苑便在雁栖湖旁边。
上次因着是寿宴来往的宾客甚多,沈太夫人是在花厅见得人,眼下护国夫人登门自是得去兰苑拜见沈太夫人。
一进门安攸宁就瞧着沈太夫人老态龙钟的坐在软榻上,一旁陪坐着李氏带着沈元瑶和沈元娇。
见着安攸宁,沈元娇顿时眉眼弯弯,瞧着她就像看见自家亲姐妹一样。
安攸宁心知这沈元娇是个心思单纯的,上次寿宴自己将计就计,却叫这丫头误以为自己是真心相救,生了感激见到自己才是这番模样。
心中微微有些愧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