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和目光闪烁,看着孙广州林,疑惑地问道:“我看你口齿伶俐,倒不像个庄稼汉,你这个兄弟倒是很像,进来之后一个屁都不敢放,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田安意听到张浦和的疑问,急忙开口说道:“我,我,有一,一,一点结,结巴,怕…”
一旁的孙广林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我这个兄弟人老实本分,就是一点,从小口吃,不敢和人说话,怕人笑话,请股长您原谅。77du”
“口吃?做咱们巡捕这一行的,查案问案可是免不了的,你这毛病不改,最多干个巡街的料,可沾不上什么油水,到时候别说我没关照过你!”张浦和一脸嫌弃的说道。
“是,我们一定改,一定改!”孙广林陪着笑脸答应道。
张浦和也不愿在他们身上多耽误时间,直接说道:“你们出去吧,一会你们去后勤组领两套衣裳,就说是我说的,明天就排班巡街。”
“是,是,谢谢股长,谢谢股长!”两个人退了出去。
张浦和看着两个人出去,突然起身快步来到门口,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仔细端详了片刻,目光中闪过疑惑之色。
下班之后,张浦和出了巡捕房,迈步向自己的家中走去,他在附近有一套公寓,平时也很少出去应酬,下了班一般就在家里。
走到半途中,目光扫向街边的一个电线杆,顿时眼神一紧,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迅速换了一身长衫,戴上礼帽,遮住容貌,匆匆出了家门,来到了距他家相隔两个街区的一处独立住宅,来到门口,有节奏的地敲了敲门,很快里面的人打开房门,将他让了进去。
这个时候,屋子里已经座了六个人,大家看到张浦和进来,都笑着点头示意。
原来张浦和正是上海情报科的一名特工人员。
宁志恒手下的上海情报科手下的情报人员,各自都有自己的掩饰身份,分布在上海的各行各业之中。
而作为上海法租界势力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门,法租界巡捕房则是情报科非常重视的潜伏目标。
因为巡捕房在法租界中地位超然,他们受法租界工务局的直接领导,又具有独立的执法权,权限非常的大,属于法租界官方力量的代表,所以宁志恒对这个部门一直非常重视。
于是张浦和在一年之前,买通了一位老巡捕作为介绍人,加入了法租界的巡捕房,凭借着出色的才能,很快得到了雷达明的看重,成为雷达明手下的骨干之一。
张浦和所属的情报小队,共有七个人,队长是上尉廖清林。
坐在主位上的廖清林看到手下的人都已经到齐,于是开口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来,主要是传达一件重要的任务。”
他从身后拿出一摞子照片,分发给大家,接着说道:“这两个人是日本上海特高科里的重要人物,这个女的,是特高课新上任的情报组组长北冈良子,另一个是她的手下的高级特工,名叫岩井之介,这两个人近期都负有重要使命,但是我们无法确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科长命令,情报科所有的人员,都要注意收集这两个人的信息,在租界里寻找这两个人的踪迹。
还有一件事情,据我们情报所知,北冈良子手下有很多从华北总部带来的特工,我们要从这方面着手,查一查这一个月之内,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之内,有没有出现带有北方口音的青壮年,科长指示,这些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上海情报科,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人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还不自知。”
众人纷纷点头领命,情报科如今的组织结构,自上而下是标准的科,组,队,他们七个人为一个情报队,并且在这两年里,凭借着充足的资源了,雄厚的实力,每一个成员手下都聚集了不小的力量,一旦命令下达,都会及时的投入任务之中。
这个时候,张浦和突然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我今天在巡捕房刚刚接收了两位新人,情况就有些不对。”
廖清林赶紧问道:“他们有什么不对?”
张浦和沉思了片刻,开口解释道:“这两人一个叫孙广林,一个叫田安意,就是北方口音,据我的判断应该是北平附近的口音。
还有,据他们两个人说自己是村里的庄稼汉,但是其中一个人口齿伶俐,应答自如,可不像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而且他们说,是在老家吃不饱饭来投亲戚的,可我看他们面无菜色,身体健壮,也不像是吃不饱肚子,挨饿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姿虽然跟普通人一样,并没有军人那样昂头挺肩,可是他们的脚尖方向却是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一般人走路的姿势,脚尖都是略微外八字,可是他们两个人走路时脚尖远比一般人要直行的多,如果只是一个人是这样,还有情可原,可是这两个人都是这样,就有些问题了,我怀疑这两个人都接受过一定的训练。”
大家一听,顿时精神集中了起来,他们都是久经训练的特工,对一些细节问题非常的注重。
普通人走路姿势和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总是有一些不同,经过训练的军人走路姿势,都是挺胸抬头,身形挺拔,更重要的一点,他们走路的时候,脚尖的方向都是比一般人要笔直一些,这样走路的好处就是,双脚平行向前,可以使小腹自然的收紧,整个人的身体就会变得直立挺拔,脖子也会自然的抬起。
可是按照张浦和的描述